立即,羅十六的電話就過來了,問我詳細情況。
車上沒有外人,我就簡單說了,關於我師父奶奶李花容的事情。
我還沒說完,羅十六便慎重說:“師祖之母,我理應一同前往,我這就去找文三叔,做好準備!”
我趕緊又將後半段話說完,講明白了他不能去,以及緣由。
一時間,羅十六沉默了。
我差點兒都以為斷線了,羅十六才開口,略沙啞道:“母煞避子,甚至避過一切血脈,可想而知其痛苦,我同師祖有著類似的命運,同為陰生子,母親同樣是母煞,我母徐娘,雖然生前悲慘,但時至今日,好在未曾染血,命數原因,我已經斷卻了和她的聯係,可我能感覺到,她還在我身旁。”
“若紅河兄弟,你能將師祖之母親從九河縣懸河流域帶出來,對於李家一脈來說,意義都重大。”
“我還是先同文三叔溝通一下,讓他先做一些準備。”
羅十六的話,讓我怔住了許久。
電話掛斷後,我才想到我媽蔣淑蘭。
她的命運,我覺得夠淒楚了,可真要說可憐,可憐得過羅十六的母親,又能可憐過李陰陽的母親嗎?
有時候,人活著,已經是極大的幸運。
正當我思緒發散的時候,郭得水略顯慎重地問:“蔣先生,百年活青屍母煞?地相堪輿李陰陽的母親?”
“若是怕,可以不去。”我回答。
雖然先前套路了一下郭得水,但我不可能真的讓他們當炮灰。
去辦一件事情,怕和不怕,結果完全不同。
狹路相逢勇者勝,可若是露出怯意,那就必敗。
郭得水連連搖頭,道:“怎麽可能怕?就是覺得,有點兒難以置信,還有些激動人心,蔣先生你可知道,地相堪輿本是一家!”
“蔣一泓大先生和上任場主郭天玉,乃是至交好友,蔣家替天元承受劫難,也算是地相對天元的幫助,若是能幫幫地相,怕是天元曆代場主,都要托夢來誇讚我!”
郭得水非但不怕,臉上的興奮反倒是增加了!
看他這樣,我倒是放心了一些。
將師父所說需要注意的那些事情,事無巨細的,全部給郭得水複述了一次。郭得水聽得極為認真,一直點頭。其餘那些天元先生一樣全神貫注。
張立琮對這些漠不關心,即便是此行的目的,是一口百年活青屍母煞,他都沒有絲毫擔憂一樣。
離開仙桃,約莫半天左右,我問了張立琮,那殺意還跟著我們麽?
張立琮搖了搖頭道:“沒有,其實離開那個戴家附近,殺意就消失了,他應該沒想跟上我們,甚至沒有靠近我們。靠近,便是一個死字。”
我心頭微凜。
殺意縈繞,籠罩在戴家?
難道是我估計錯了,並不是金尺大師?
還是說,他正以戴家為一個點,在謀劃著什麽,以後來對付我們?
我覺得,戴家應該沒得罪什麽人,尤其是陳家在這裏,能針對戴家的人不多,我應該沒想錯。
那這問題,就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