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我試探地又喊了一聲。
“流神水龍符。”師父的語氣帶著複雜和嗟歎。
“流神水龍符?這是什麽符?師父你不是……”我話音戛然而止。
我都能帶符,當年的李陰陽自然可以帶。
我覺得我揣測到這裏生氣濃鬱的緣由了。
當年李陰陽都可以用符契來強化李花容的能力,就不能用一張陰陽符?
隻是,這一張符,居然撐了幾十年?
這不像啊。
上一次師父給我的符,就撐了幾秒……
風水越強,符就越難以持久。
“這一個細節,我父親並沒有說得太清楚,不過流神水龍符我給過他,懸河的生氣重到一種特殊地步的話,必然是符的作用,你順著上遊繼續走,在山之氣口,入水之處,就能找到符紙。”
“掀掉之後,風水便趨於正常。”師父再一次說道。
電話掛斷了,我並沒有問師父,這符這麽持久的緣由。
大致能夠推斷,就像是順天者昌,逆天者亡?
阻斷風水,屬於對抗,一張符紙能撐住龍脈之力,就算是幾秒鍾,也是強橫無比。
況且,除卻那種風水極端強大的地方,師父的符,效果是很強的。
萬峰石寨的破風水,郭得水一種人的改風水,都持續了很久。
此間符的作用,是催化並且增益了生氣,風水自然不會毀符。
“文三叔,咱們還得去另一個地方。”我看向劉文三,簡單講明白了事情。
劉文三點了點頭,說了行字。
我們調轉方向,從紅鬆村的外沿,朝著上遊方向走去。
並沒有進村,沒必要再和那個董浵爭執。
我想起來還有這事兒沒和師父說,不過他都沒來過這裏,董浵這般年輕,就算董浵的師長還活著,師父都不大可能認識。
一轉眼,我們離開了紅鬆村的範圍。
這裏還有一條略寬闊的馬路,並沒有水泥,應該是早年間的路,荒廢很久了。
回頭看一眼,能瞧見一幢不小的宅院,一樣的陰氣衝天。
這陰氣無關於鬼祟,而是風水。
劉文三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瓶二鍋頭,滋了一口。
“這勞什子地方,真有點兒意思,還有個鬼宅?該不是水裏頭的人住的吧?”劉文三同樣瞧見了那宅院。
雖說他是撈屍人,但常識性的東西還真懂不少。
“應該不是,是風水,以前這裏算計過我師父他爹,整個村子都不太安全。”我解釋。
劉文三淬了口唾沫,點點頭。
我們沿著這條廢棄馬路走了一會兒,朝著懸河的方向靠近,便回到了河床旁的路上。
一路往前走,天色愈發地昏暗,河水顯得更黑了,生氣更濃鬱。
此刻並不在紅鬆村範圍,李花容應該不在這條河段裏。
“師父要是去各個有陰龍脈的地方晃一晃,貼上點兒符,當地的風水都要大增益,造福天下。”我略有感歎。
劉文三先是沒聽明白,有點兒一知半解。
之後他搖了搖頭,說:“好事做多了,可就不是好事兒了,紅河小子記住一個道理,物極必反,十六就管不住那股子善念,給自己增加了很多麻煩。”
“呃……”我聳了聳肩,嘀咕說:”我就是隨口那麽一講,師父年紀太大了,他也沒那個閒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