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無比的村路,宅院內沒有絲毫聲音。
我沒有出聲說話。
郭得水眼眶都發紅了,是真的惶急了。
沒有聲音,有兩個可能。
一個,是李花容被鎮住了。
另一個,就是出事了,天元先生不是一合之敵,全部折了!
後者,讓我心慌煎熬,可後者,至少有九成概率發生……
三步跨作兩步,我們衝進了大宅內。
第一眼,並沒有看見李花容。
荒蕪的宅院中,那些假山依舊,堂屋內那座黑漆漆的墳依舊。
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沒有天元先生的身影。
隻有地上一串濕漉漉的腳印,消失在堂屋那座大墳前。
心跳,頓時落空了半拍。
郭得水一聲厲喝:“卸陣歸位!”
沒有絲毫的回應。
一直跟著我們的那位天元先生,倉皇失措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緊跟著,他一聲驚惶地大喊。
郭得水立即朝著那邊跑去!
我疾步跟上。
要是真死八個天元先生,那事情就真的沒法收場了。
李花容是師父的奶奶,肯定不能下殺手的。
天元道場才喘息過來一會兒,麵對這麽大的折損,我沒辦法給沈髻交代……
臨離開羌族前,沈髻還叮囑了我,儘量減少損耗……
我們到了一條廊道的中段,那天元先生死死地盯著前方,手中拿出來了一塊羅盤。
郭得水和我同時投過去視線,那廊道中段是有一個往裏的凹處的,剛好一個天元先生藏身其中。
隻不過,此刻他雙目怔怔看著前方,泛青的眼眸,說明他撞祟了。
呼吸,還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他手中握著一柄匕首,匕首的尖端,快要刺入他的脖頸。
皮膚上一個小小的血點,正在冒出殷紅的鮮血。
冷不丁的,那被撞祟的天元先生啟唇,幽幽的說道:“抓我的人,有很多。”
“利用我的人,有很多。”
“他們,都死了。”
冷寂的女人聲,有種乾巴巴和生澀的感覺,就像是太久沒開口說話。
“我,不想殺人了。”
“下不為例。”
冷不丁的,從四麵八方,居然都傳來一個聲音。
“下不為例!”
拿著羅盤那天元先生,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郭得水同樣被嚇得不輕。
我眼皮狂跳,脊梁骨儘是寒意湧來。
那些聲音,來自於其餘天元先生。
不知不覺間,廊道兩頭,甚至是另一旁的池水中,都站著天元先生。
他們全都被撞祟了,一隻手拿著匕首,戳著自己的脖子,說著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