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紅鬆村住著許多人。
可因為有一個姓竇家的家族,組織了一群人,在那裏和李陰陽,以及柳家的楊青山道長發生了血戰,甚至還操控了李花容。
因此,紅鬆村的村民,那一役後全部死亡了。
僅存的一個活口,便是撈屍人董豐。
董豐離開紅鬆村後,投靠了霍家。
再之後,董豐老來得子,傳下來兩代人,每一代都守在懸河旁,守衛著李花容,報當年李陰陽的恩情。
他懇求我們不要責怪董浵,這也是董家的祖訓。
我這才恍然大悟。
董浵低著頭,沒有在說話,臉色變得極度蒼白。
“她在那兒?”我問了一句。
董浵沉默了。
霍見山輕輕碰了碰她的肩頭,叮囑道:“小浵,不許隱瞞蔣先生,既然是李家後人要求的事情,必然是要送那位安息,常年滯留在懸河中,本就是一個風險的事情,人,總要入土為安的。”
董浵,還是沒說話。M..
又過了幾分鍾,她才搖搖頭,說:“不可能的,你們帶不走她,同樣,也沒辦法讓她入土為安,董家口耳相傳,當年那一役,恐怖到了極點,紅鬆村全部人被撞祟,相當一部分人還是活屍,那些都是無辜的人。”
“她……花容奶奶,殺了很多人,整個村子的人,全被她殺了……”
董浵的話音是顫栗的。
從她的稱呼來看,她和李花容之間,恐怕有過交集。
從情感上來看,她對李花容也格外的尊敬,近乎當成了自家長輩。
“她表示過,不會想見到李家的人,她兒李陰陽,是大先生,不應該有這樣一個母親。”
“李家的後輩,更不應該知道,李家祖上有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
“一旦他們知道,你們是李家的人,她會立刻遠遁,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能找到她!”
“而你們,也不可能打得過她!”
“先前,若非她心有善念,你們已經死了很多很多人了。”董浵這一番話,說得斬釘截鐵,眼中又流露著悲傷和心疼。
張立琮神色一冷,顯然要開口。
我抬手,做了一個阻攔的動作,眉頭微微擰起。
“董浵,你先實話告訴我,她在懸河的什麽流域?”
“李家村附近。”這一次,董浵沒有隱瞞什麽。
“李家村附近……”我喃喃道。
“她很聰明的,一旦發現你們和黃家,霍家之間走近,必然會揣測到什麽,而且,你們真不是她對手,如果要打,你們肯定會死人。”董浵歎了口氣,說:“你們還是走吧,沒有辦法的,如果有辦法,當年的大先生李陰陽,又怎麽會將亡母留在懸河內?”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董浵,而是在思考,思考怎麽和李花容交涉。
她說得沒錯,身份是不能暴露的,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維,去度量一個被怨恨充斥的屍。
那要怎麽樣,我才能安然無恙地將李花容帶上岸?
一時間,我絞儘腦汁,卻還是沒有想到什麽好辦法。
視線,逐漸落在了董浵身上。
董浵很敏銳,後退了一步,不安地說:“你什麽眼神……看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