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琮沒有坐在桌旁,而是站在陽光下背負著雙手,曬著陽光。
郭得水等人胸前的傷口,都溢出來了些黑漆漆的水。
那些水透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味兒,還泛著一股子冷意。
差不多中午的時候,郭得水他們醒了,一個個蔫頭耷腦,萎靡不振。
瞧見了李花容的屍身在這裏,他們臉上又露出了喜色。
再看我時,郭得水臉上又浮現了羞愧和尷尬。
我臉色倒沒多難看,其實說不上氣憤。
郭得水沒有全聽我的,現在想來很簡單。
對於他們來說,箭在弦上,萬一呢?萬一他郭得水是天選之子,就鎮住了李花容?
畢竟,當時的李花容模樣是被更夫用定魂鑼定住了,就連我,都是後知後覺。
在很多時候,人都得拚。
不拚命,不知道自己潛力有多大。
可有時候,不拚命,也就不會那麽容易死。
“蔣先生?”郭得水試探的喊了我一句。
“怎麽了,郭先生?”我反問郭得水。
“……你……沒有什麽想說的?”郭得水不自然道。
“我應該說什麽嗎?”我語氣友善,笑了笑。
“說郭先生你運氣好,沒有死在師父奶奶的手中,還是說郭先生你不聽指揮?險些釀成大錯?這都不對。”
“命,是自己的,他人控製不住,這一次你們沒事,大抵是命數,下一次有沒有事,需要郭先生自行衡量判斷,我說多說少,意義都是不大的,況且你我是同輩,我並沒有資格訓導你們什麽。”我如實說道。
郭得水的神態更顯得羞愧了,像是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蔣先生……此事,是我冒失了,這不是命數……是多虧了她沒想殺人……不然,天元大損。”
郭得水的提醒,反倒是讓我愣了一下。
沒想殺人……
判斷郭得水他們傷勢的時候,的確,我也得出了李花容沒想殺人的結論。
可她是真的想殺了我的。
回想起來,那種窒息感還隱隱在,雙臂也在隱隱作痛。
扭頭看了一眼房間內李花容的屍身,一陣陣後怕的感覺湧來。
差一點,我就死了……
這感情牌……被我打爛了,險些倒了大黴。
“觀主,你當時沒有直接下來,是在蓄力?”我問張立琮。
“我為何需要蓄力?”張立琮回答我。
“啊?”我滿臉的不解。
張立琮麵色倒是平靜,說:“本來,我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更多的潛力的,萬一,你想辦法將李花容鎮住了呢?雖說本觀主需要讓你們清楚,並非我打不過她,但你好歹是我林烏贅婿,你有更好的潛力,本觀主自然高興,隻不過,你的做法,倒是令本觀主詫異,居然完全激發了她的怨氣,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麽用意,畢竟你一直擅長口舌之利,卻不曾想,你居然全無後手,本觀主這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