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琮臉上的麵具實在是太粗糙了,甚至不能用麵具來形容……
可我還是鬆了口氣,道:“觀主深明大義。”
“既然不好讓他們知道是我,到了二氣山,你們便不要叫我觀主了,稱呼我鐵刹道長即可。”張立琮語氣稍稍平緩了些,似是接受了現狀。
鐵刹道長,鐵刹山道長?
這名字看似比較吻合張立琮的身份,不過,鐵刹山多大,又有多少道士?隻是一個鐵刹道長,不會讓人聯想到什麽。
就算聯想到了,也無礙。
隻要沒有明擺著,那事情就有性質上的不同。
此時的林烏,就像是一場巨大的變革,從張立琮這個舊的觀主“隕落”,再到單閬這個殘暴的觀主上位,再至柳絮兒給與眾人的希望。
實在是不合適讓張立琮再次以上位者的姿態,出現在林烏正派出馬仙的麵前。
或許,當柳絮兒成功出馬之後,此事就無礙了。
我們離開了九河縣。
李花容的屍身由我負責背,當然不可能一具屍體貼滿符直接出去,而是效仿上一次姑奶奶屍身的處理方法,用白布全部裹起來。
一行人到了二氣山附近的市區時,天都黑了。
我沒有讓薑堰再跟著我們了。
畢竟他還是羌族的人,到了二氣山,下一步的安排還需要商榷,總不能一直把他當車夫用,我們本身人手也多,薑堰總體算普通人,還是不夠方便。
因此,薑堰便帶著他的幾個人手留在了機場,屆時由馮家的私人飛機再送回羌族附近的陳倉。
本意是在市區休息一夜,次日再去二氣山。
張立琮卻說,還是去了二氣山再做休息,畢竟上山門,還需要一天的時間,來回耽誤,隻會越來越拖拉。
我哪兒不知道,張立琮是想看看林烏如今人馬的情況?
其實,我也很好奇,有灰叔領頭,以及常金灰絳這些年輕一輩的人去遊說,此時的林烏正派實力如何。
大家精神頭都還好,便包了幾輛車,送我們去二氣山。
差不多午夜時,我們到了二氣山外。
皎潔的圓月掛在夜空中,龐大的山巒格外厚重。
山腳的樹木眾多,影影綽綽,更給人一種幽暗感,好似裏頭藏著人……
眾人下了山,徑直朝著山入口走去。
我叮囑了郭得水和眾多天元先生,不要和我們離太遠,要緊跟在一起,避免弄出意外,畢竟現在的二氣山,應該有很多林烏的高手。
郭得水自然是鄭重。
我們一行人剛進山口不遠,灰太爺就吱吱提醒了我一聲。
我都還沒有什麽感覺,可我明白,是有東西跟上我們了。
又走了一截山路,那種被跟隨的感覺愈發強。
郭得水他們有所發現,更顯得慎重起來。
差不多半小時左右,我們已經遠離山口,走到一截地勢險峻的地方時,前後便傳來了簌簌的腳步聲,並沒有遮掩。
眾人頓時停下身來。
前後,都有大量人影在接近!
不到半分鍾,足足三倍我們的人手,將我們前後堵住。
這些人臉上都有肅殺之色,看我們的眼神極為警覺。
我掃過一眼他們,發現都很陌生,並沒有我認識的人。
經過九河縣這一茬,我對於人的氣色看得更敏銳,對於他們的實力,也能更好的判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