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旦喇嘛的身影再一次出現。
這一次,讓我頭皮發麻,因為他手中,不知道從哪兒抓到一個兵器。
並非他先前用的那些東西,而是一個下方尖銳的燭台。
上邊兒的蠟燭是熄滅的。
燭台的尖刺,就好像一柄匕首!
才旦喇嘛狠狠將燭台刺向我的心口。
我沒有躲閃,雙目圓睜,厲喝道:“十觀,火旺焚魂!”
栗木棍砰的一下擊中地麵。
那股宣泄的感覺,驟然噴湧而出。
才旦喇嘛的口中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不,不隻是一聲,而是密密麻麻的聲音重疊。
我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被人抓著,不停的撞擊著一口銅鍾!
意識都在模糊的邊緣!
才旦喇嘛的動作,僵硬了,我的腦袋,好像快被撞破了……嘴巴在冒血,鼻子也在冒血……甚至耳朵,都在冒血……
那溫熱的流淌感覺,快讓我窒息。
才旦喇嘛又開始恢複了行動。
就好像我的魂魄和命數壓不住現在的他,雖說他動作遲緩,臉上不停的露出各種表情,但他還是在靠近我。
那尖銳的燭台,快要碰到我的頭頂。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後,我做了另一件事。
摸出來六層羅盤,頂在了頭頂,一手栗木棍,一手通竅分金玉尺。
符,我都放棄了沒使用。
兩樣法器在手,就會讓我命數沉甸甸起來。
這三樣法器在身,又有羅盤鎮命。
一時間,我竟也有種感覺,自己像是一塊磐石……
不,我感覺自己像是一棵鬆。
屹立於高山之巔,風,吹沙走石,雨,聲勢滂沱。
可依舊無法動搖我。
耳邊似是聽到了輕微的哢嚓聲。
像是銅鍾碎了。
才旦喇嘛不動了,呆呆的站在我麵前,就保持著舉著銅鍾的動作。
我眼睛是發燙的,感覺還蒙著一層紅,是先前七竅流血,致使視線帶上了血色。
還是距離近,才能瞧見才旦喇嘛,更遠處還是漆黑的。
才旦喇嘛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朝著後方倒下。
當他倒地後,那股籠罩我的嘈雜消失不見。
感官中的風雨,實際上,就是那些僧侶魂魄的影響而已。
憑借自身的命數,我不是它們的對手。
可借用了管仙桃的三件法器鎮命,它們就不是我的對手。
或者說,無法撼動這三件法器。
生氣在身上流淌著,不停的溫養著我的傷勢,我緩緩站起身來,收起了通竅分金玉尺和六層羅盤。
過去將才旦喇嘛攙扶了起來。
才旦喇嘛的身體在微抖,眼皮在輕顫,呼吸很弱。
為了以防萬一,我先用了一張五行鎮魂百相歸一符,直接貼在才旦喇嘛身上。
五嶽鎮命符,是屍鬼人皆可鎮,五行鎮魂百相歸一符,卻隻能鎮屍鬼。
符紙沒有貼穩就滑落,我趕緊接住。
這也說明,才旦喇嘛脫離了控製。
我總算多了一抹喜色,拍了拍才旦喇嘛的臉,喊了兩聲他名字。
才旦喇嘛這才顫巍巍的睜開眼皮。
他眼珠子滿是血絲,不過思緒似是清明了。
抬起手,才旦喇嘛在胸前一拽,居然拽出一串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