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頓時驚喜。
匆匆走到郭得水麵前,我一把將栗木棍塞進了郭得水手中。
郭得水身體一顫,緊緊握著棍身,臉色上終於有了一抹紅潤。
“蔣,蔣先生……”郭得水哆嗦了一聲,他有種快潸然淚下的感覺。
“差點兒……凍死了,還好你們出來了……”
“我還以為,你們被度化了……”郭得水的聲音從哆嗦,又成了激動。
我白了郭得水一眼,說:“郭先生,你不相信我則罷了,還不信觀主了麽?”
“對了,外邊兒都發生什麽了?你怎麽把自己埋了?”我問郭得水。
郭得水這才告訴我昨晚上的事情。
他們本來一直在等我們,可忽然間,出來了一大群苦行僧。
那群苦行僧速度又快,又滑溜,根本不跟外麵的人打,就往山坳外邊兒跑。守著門外那些苦行僧自然不可能放任,全追著去了。
他本來也想跟著去,可又擔心我們的情況,便不敢走。
繞著整個喇嘛寺一圈兒了,他也沒發現什麽地方能克製喇嘛寺的風水,因此,他就堆了個雪包鑽進去了,少吹點兒雪風,保暖,順道等我們出來。
我點了點頭,消化幾秒鍾,問:“那群出來的苦行僧,有沒有領頭的,看起來特別難纏的?”
“呃……”郭得水不自然地說:“都長得差不多,沒打起來,我也說不上來。”
“他們去什麽方向了?”我再問。
“應該是主峰,不過,主峰那邊沒有出事,這裏的風水沒變化,這麽久了,應該解決了。”郭得水又說。
我嗯了一聲,這話倒是沒毛病。
主峰那邊,應該是苦行僧最多的,因為得保護天元先生。
看來,這群叛變的苦行僧清楚方位,大抵應該知道,才旦喇嘛所做的防護,再加上其餘葬墳不好破,還是將矛頭對準已經破了的主峰墳塋。
不過,勝敗已經完全分出來了。
“走吧郭先生,咱們得出去了。”
我暫且一直讓郭得水拿著栗木棍,沒有再兩人牽著。
身上那枚惡屍丹,散發出來的生氣,比我以往碰過的任何屍丹都強。
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冷。
郭得水愣了一下,說:“才旦喇嘛呢?死了?”
我聳了聳肩,說:“沒死,可能要成佛了。”
“那不就是要死了嗎?”郭得水一臉的複雜和遺憾。
我也不知道怎麽和郭得水詳細解釋,就提議先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
步行出去,要上後皇姊山的主峰。
我們下來用了半天左右,上山慢得多,雪地不好走。
這期間,我將裏頭發生的事情和郭得水都說了,還讓郭得水把玩了一下惡屍丹。
差不多到了下午,才總算回到了主峰上。
主峰這裏,就顯得淒慘許多。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苦行僧屍身,雪中夾著血,淒涼滿目。
大約隻剩下十幾個苦行僧還站著,他們手持各種法器,圍著一個被製服的僧人。
這僧人同樣帶發,隱約間,我覺得像是在那學法的大屋中見過的某個法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