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觀主我換身衣服會更妥當點兒?”
“這裝束,等會兒走出去,大家都光盯著我了,你不覺得,去見單閬,帶紅帽子不太妥當嗎?他們有好幾匹狼。”我懷著最後的僥幸,和張立琮說到。
“不妥當?為何不妥當?”
張立琮的童年,顯然沒童話。
他下一句話,唏噓了許多:“他們的確要全部盯著你,因為,這是我當年出馬出道時的裝束,其實,還缺了黑老太太用的扶拐。不過你手中的定魂幡,要比那根扶拐的排麵更大。”
我再一次愣神了。
張立琮,直接給我打扮成了觀主模樣?
雖然有點兒醜,但會不會,太過高調張揚?
“走吧紅河,我是怎麽被趕走的,你就要怎麽走進道觀,接到絮兒後,林烏,就是你們兩個年輕人的了。”
張立琮的語氣是平穩的,卻給人一種情緒波瀾的感覺。
雖然我說他舔,做夢還覺得他諂媚。
但實際上,潛移默化之中,他把我和絮兒都當成了傳承之人。
從房間出去後,院門大開,一張藤椅放在地上,周圍是八個箬冠道士。
再稍遠一些,則是服裝各異的弟馬,出馬仙,每個人的臉色都極為鄭重,虔誠,還帶著一絲絲難以壓抑的興奮。
院內,廖呈靜靜的站在前方。
在他身前,擺著一張方桌。
桌前三個透明玉瓶並放一起,一旁堆著沙礫和碎石,再旁側,則一隻碗,雜糧五穀摞的冒尖兒。
香爐還是空空蕩蕩的。
我出來時,廖呈正對著香爐躬身一拜。
他抬起手,我才瞧見他,他手中握著三支香。
廖呈站直後,師父和曾祖同時一拜。
接著,廖呈將香支插進香爐,他袖子一掃,三個玉瓶被收起來。
轉身,廖呈走出院門,坐上了藤椅。
師父和曾祖並沒有和我多言,匆匆走到藤椅兩側,就像是電視劇裏頭的兩個童子一樣,隻不過年紀太大了點兒。
張立琮給了我一個眼神,迅速跟了出去。
我們兩人走到了藤椅最前方。
果然,我感受到了大量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
人太多了,郭得水他們去哪兒了,我根本不知道。
甚至我也沒瞧見灰叔。
這麽大批的人馬,從中的調和肯定不少,灰叔肯定也忙不過來。
我注意到,看我的目光分散了不少,更多又落在了張立琮的身上,除了複雜,還是複雜。
“登山奪觀,除滅外邪單閬,起轎!”
張立琮這一聲,蘊著內勁,綿延響徹了很遠。
八個箬冠道士同時蹲身又站起,便將廖呈抬了起來。
半垂著眼的廖呈,似乎在打盹兒。
張立琮邁步,我立即跟隨上他。
出馬仙和弟馬中,有一部分人聚攏在我們兩側,當然,沒有割開我們和廖呈之間的位置,隻是呈現弧形傘狀。
黑水鎮就在老熊嶺山腳下。
幾分鍾後,我們就抵達了上山入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