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撇開這些,也不可能讓羅十六冒這麽大的險……
說到底,羅十六是可以不來這裏的。
廖呈要帶我見識見識真正的大屍,真正的凶險,同樣,為了了卻他心中的一絲遺憾,以及對故地的眷念。
羅十六呢,他即將訂婚了。
他能來這裏,是因為他是地相堪輿的傳承者。
天元地相,零正二神齊聚,讓廖呈很舒服,感覺和兩位故友故地重遊。
不能因為這個,讓他單獨進這種地方!
一瞬間,我想明白了這些。
隨後一步踏前,蹲在羅十六身旁,直接將整隻手沒入水中。
“紅河兄弟!你乾什麽?”羅十六明顯一驚。
廖呈倒是若有所思,看著我的手。
張立琮往前一步,隨後又停下來。
當我抬起手之後,開始是沒變化的,幾秒鍾後,皮膚有一些潰爛的征兆,隨即一股暖意淌過,又恢複了。
其實,皮膚潰爛時,我心都涼了半截。
下一瞬恢複了,我就大喜過望。
“可以!我可以!”
羅十六眉心擰起,看了看我手中的栗木棍。
“紅河兄弟,法器若是離身,問題就大了,我認為你還是不要下去了。”
“廖老,你覺得呢?”羅十六居然看向了廖呈。
他雖然老實,但不完全老實,明顯是用廖呈來壓我。
“師祖,我不下去,根本放不下心,你就說,能不能確保羅先生萬無一失吧,但凡有點兒閃失,回去怎麽和徐詩雨交代,主要的是,絮兒應該也在那兒,她和徐詩雨關係很好的。”
羅十六用了心計,我就隻能見招拆招了。
廖呈皺了皺眉。
這時,師父總算回來了。
他像是不知道我們在聊什麽一樣,手一抖,便有三張木符甩到我身上。
顯而易見,師父貼完了所有先生,應該是走路期間在刻符。
廖呈又看了師父一眼,羅十六明顯想阻攔,卻已經來不及了。
我快速收起三張木符,正色道:”師祖,你不想為難,羅先生,你總得考慮考慮我的擔憂,況且說,這一趟,最需要打頭陣的不是我麽?”
”放心吧,我命硬著呢。”另一手,我拍了拍胸脯。
“師尊,讓紅河下去吧,這孩子,有時候心眼子活,有時候死。”師父開口說了句。
大家不多言了。
一小段時間的耽誤,倒也算不上耽誤,郭得水等八人形成的人卦陣,顯得更為平穩,陽光照射下來的更多,暖意更重。
這潭水形成了一種古怪的色彩,表麵像是透明的,大約一掌左右的深度下,漆黑無比,涇渭分明。
“天黑還有一段時間,先下去吧,如果無法得手,天黑之前你們離開。”
廖呈總算發話了。
我本來要鬆口氣的,因為他說離開,下一瞬我卻身體僵了僵,更因為廖呈說,你們兩個字兒。
我們走,不包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