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嬰不僅毒辣,還好深的心機。
蔣淑蘭本來就心軟,孩子又是她的心病。
被這樣一乾擾,她還能幫我嗎?
呼吸不上來,我已經感覺到陣陣昏厥。
更因為脖子完全被鎖死,這下,我都發不出聲音了。
張恭他娘的臉上,又露出了陰險尖銳的笑容。
我正以為自己要死定了……
蔣淑蘭的雙手,忽然動了。
她明明在哭,卻毫無預兆地抬起手,銅錢繩直接纏住了張恭他娘的脖子!
刹那,張恭他娘的雙眼瞪大,雙臂卻一下子從我脖子上滑落。
她口吐白沫,直挺挺地往後倒去,撞到了扶牆,“砰!”的一聲坐在了地上。
恢複了呼吸,新鮮空氣進入喉嚨裏,我腦袋堪堪清明過來的同時,肺部卻傳來了撕裂一樣的疼。
我倒吸一口涼氣,也一下子癱坐在地。
蔣淑蘭趕緊來扶我,她眼淚掉得更凶。
而張恭他娘的雙眼,卻直勾勾地盯著蔣淑蘭。
這是那女嬰也恨上了蔣淑蘭?
“快起來……”蔣淑蘭用力要將我扶起。
我咬了咬牙,撐著身體站起來。
再盯著張恭他娘,我呼吸更粗重。
蔣淑蘭問我該咋辦?
我沒回答她,卻撿起來了剛才掉下去的朱砂繩,疾步到了樓道右側,綁在了一根柱子上。
再接著,我快速回到了剛才的位置,甩出第三個銅爪,勾住了女嬰的左臂,又將朱砂繩綁到了左邊一個梁柱上。
女嬰的屍體,便被我懸掛在了樓道下的半空中。
“跟我下樓。”我沙啞地說了一句,嗓子卻有了一點點血腥味。
轉身衝到樓下,往前兩步,我就瞧見那女嬰的屍體。
她的整張臉,蒼白中帶著一絲暗紅。
她的雙眼是睜開的,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總歸,她眼睛那裏一直在流下來水。
暴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時候雨已經停了。
院子裏積了很多水,夜空中烏雲散去,露出一輪幽冷的圓月。
月光照拂之下,女嬰臉上的暗紅逐漸變多,甚至隱隱透出紅色的絨毛……
我身旁的蔣淑蘭哽咽地喊了一聲幽女。
她不喊不要緊。
這一聲後,從樓道上方,忽然傳回來了一聲尖細的笑聲。
我頭皮發麻,後退兩步,才瞧見樓道那裏的張恭他娘,身體又直立起來了。
她脖子上的銅錢繩正在嗡嗡顫動,似是快要斷掉!
“別說話!”我咬牙說了句。
語罷的同時,我飛速用剩下的兩個銅爪,分別勾住了女嬰的左右腳,
一根朱砂繩,被我綁在了院子左邊的桃樹上。
最後一根,則綁在了右邊兒。
至此一來,背屍人的鎖屍就完成了!
更怪異的一幕發生了。
張恭他娘軟倒在扶牆上,半個身體耷拉著,好似已經不是鬼上身。
而女嬰懸掛在半空中的屍體,臉上已經生滿了細密的紅色絨毛。
她明明沒動,但我總覺得耳邊能聽到哀怨的哭聲。
五條朱砂繩被繃得筆直,就好似隨時會斷掉一般。
我快步回到女嬰跟前,呼吸極為粗重地盯著她的雙眼,再看向她四肢和頭上的銅爪。
讓我心頭冰寒的,是那幾個銅爪,正在鏽蝕……
瘸子張教過我,屍體有白、黑、血、青四煞,這女嬰,居然是第三等的血煞?
鎖屍,撐不了太久……
也是陰差陽錯,我第一瞬間趁她不注意下了一銅爪。
不然的話,我哪兒製得住她?
正麵應對,死一百次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