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男人,他腦袋上有兩條開裂的傷口,極為可怖。
血差不多都流乾了,他滿臉,上半身都是血。
從傷口裏頭,都能看見白花花的腦仁……
說真的,我差點兒沒被嚇尿了。
這不是魯康嗎?!
他屍體……不應該在殯儀館?怎麽回到棺材鋪了!?
更怪異的是,我感覺魯康好像還有口氣兒似的,他嘴皮子在蠕動。
我更是被嚇得夠嗆。
人肯定是死了,這棺材鋪陰氣森森的,搞不好等會兒就得詐屍!
我快速將棺材背起來,憋著一口氣往外走。
我沒敢回頭,因為直覺告訴我,後邊兒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到了鋪門口,我用腳勾著門邊,將門拉開。
鑽出去後,我身體斜著,讓棺材壓在我身上,又騰出來一隻手拉上了門。
關門的時候,還有點兒門縫。
我下意識瞟了一眼。
門縫後邊兒,魯康的屍體直挺挺地站在那裏。
他一雙眼珠子正直勾勾地盯著縫隙,就像是盯著我一樣!
另一邊,冷不丁傳來個尖細的聲音:
“咋有人偷棺材?不怕半夜鬼敲門,把手砍了嗎?!
我猛地扭頭。
街對麵站著個要飯的老嫗。
那老嫗皺巴巴的臟臉上,一雙三角眼,陰惻惻地瞅著我。
她拿著根黑漆漆的筷子,還朝著手中破碗一敲,發出“鐺!”的一聲。
我壓低了聲音,急道:“給了錢的!”
但我不敢看鋪子裏頭,手重新扶著背上棺材,匆匆朝著老街外走去。
棺材到手了,我得趕緊回去!
結果後邊兒一直傳來怪異的笑聲。
那老嫗還扯著嗓子,尖細地喊:“背屍的小短命鬼,出來偷棺材了!人剛死就遭賊,死也閉不上眼睛呐!”
我身上直起雞皮疙瘩,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
路邊有一些鋪子的人都探頭出來看。
我一不留神兒,腳下忽然一軟,踩了個東西。
猛地就朝著前麵趔趄好幾步。
我堪堪才站穩腳步,心都快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就差一點兒,我就摔個狗啃泥,棺材也得摔地上。
扭頭,我看了一眼地上我踩的東西,雞皮疙瘩都快掉地上了。
那居然是一條細長的蛇,蛇頭被我踩了個稀巴爛,蛇身子還在用力扭動呢。
“見鬼……”我哆嗦地罵了一句,咬了咬舌尖,便又往外走……
結果,這一走就怪得很。
明明大白天的,老街路邊上,居然鑽出來不少耗子。
那些耗子來來回回地竄著,我覺得它們就像是人一樣,在盯著我……
甚至還有幾個耗子,直直的往我腳上來撞。
我反應速度快,一腳一個,直接踹飛了,落到地上,那些耗子都沒了氣兒……
好不容易等我走出了老街,才稍微好了點兒,沒那麽陰森古怪。
一路順暢地走回了鎮東,快到我家的街口了。
經過一個垃圾集中堆的時候,一個“嘖嘖”聲傳來。
“喲,這誰呢?有段時間沒見,吃死人貢的小雜種,不背死人,改行背棺材了?”
我扭頭一看,左邊路口出來個人,剃著青皮,脖子上有紋身,長得五大三粗的。
他還衝著我吹了個口哨。
他叫陳大強,我認得他……
以前讀小學和初中的時候,他就是學校裏的刺兒頭,打我最多!
這兩年我聽說了,他因為搶劫,坐了一年牢,才剛放出來,是鎮上的流氓。
經常調戲一些小姑娘。
我心頭一沉,沒搭理他,又要往前走。
結果他疾步往前,直接擋住了我的路,一臉不爽地瞪著我,罵道:“蔣紅河,老子給你臉了?見了你強爺,連個響兒都沒有?”
說著,他伸手,就朝著我胸口用力點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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