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頭想到,那人來找我……又像是蔣幽女這一出,直接要送我走?
我又趕緊問他,那能給我點兒別的什麽嗎?譬如保命的東西?
老先生搖搖頭,說沒有保命的東西,讓我不要覺得自己有什麽憑借或者底牌,人一旦有退路,就容易死。
我頓時無言以對。
突然間,他手上的細棍朝著我臉上一甩。
那條布瞬間籠罩了我的腦袋。
再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人已然消失不見。
我不知道往哪兒追,就隻能作罷。
夜太幽靜了,路邊的梧桐樹,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鬼。
手機又開始嗡嗡作響,我接通了電話,瘸子張問我怎麽出去吃個飯,吃了那麽久?
我遲疑了一下,老先生不準我說他,我便換了個口風,說了我剛才遇到蔣幽女了。
瘸子張立刻問我,抓到了沒,語氣緊張不少。
我簡單解釋,說我沒抓到,還差點兒被她弄得讓車撞死……
我怕瘸子張擔心,又趕緊說了,我現在沒事兒了,正在走回來。
瘸子張又問了幾句細節。
我將老先生的事兒全摘了,別的都如實回答。
電話掛斷了,遠處,已經能瞧見秦六娘的鋪子。
瘸子張在門口站著,我瞧見,秦六娘居然也沒睡,她在一旁,皺著眉毛,手抄在胸前,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進鋪門,瘸子張上下看我,問我受傷了沒?
我儘量不讓他擔心,笑了笑,說就一些小擦傷。
瘸子張卻一臉凝重地看向了秦六娘。
“六娘,還是得拜托了,紅河得和你寸步不離。”秦六娘點了點頭。
她仔細地看了看我的臉,說道:“今晚,應該沒大礙了。”
她又沉思了一下,才道:“老張,照你們剛才電話裏說的,蔣幽女是被那個無先生帶走,那無先生詭異無比的害你們,幫你們,現在又要紅河的命,他應該是在讓紅河放鬆警惕?不過,這裏頭還是有些蹊蹺。”
瘸子張點點頭。
我不敢插話,認認真真地聽著。
秦六娘長籲了一口氣,道:“那人行蹤詭異,也隻能等蔣幽女或者他再出現,隻要我們保護好紅河,他就無處下手。”
瘸子張眉頭緊鎖,輕歎了口氣,說也隻能這樣了。
“很晚了,先休息吧,不出門,我這鋪子很安全的。”秦六娘神色柔和了很多。
她其實隻是瘸子張的朋友,幫忙是情分,她幫這麽多,就讓我很感激了。
回到了樓上,瘸子張一直看著我進屋,躺上床之後,才幫我帶上了門。
靜靜等了一會兒,屋外沒聲音了,我摸出那塊灰色的玉,正對著白熾燈,玉,好似都有些透明。
困意開始湧來了,我將玉收好,沉沉地睡了過去。
次日醒來的時候,瘸子張剛好敲門,喊我下樓去吃早飯。
一樓鋪子裏頭,擺了一張小圓桌,放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油條,還有一種我沒見過的油炸餅子。
秦六娘示意我們坐下,她笑嗬嗬地說,讓我們嚐嚐她的手藝,那東西是油炸鬼,她去內陽的時候吃過,覺得吃這東西寓意好,味道也不錯,就學下來了。
我和瘸子張坐在兩旁,也開始吃東西。
吃著吃著,秦六娘又提起了一件事兒,說她前幾天答應了要去一家人超度,那屍體是凶屍,但因為死得太怨,一直找不到人辦喪事,如果能跟著去一個背屍人,那問題就能迎刃而解。
我手僵了僵,先看向了瘸子張。
瘸子張點了煙嘴兒,眯著眼睛,說了句:“多怨?這條街,找不出個辦事兒的?”
秦六娘正要說話。
可我卻覺得有些怪怪的,好像有人在盯著我看似的。
扭頭,我便看向了鋪門外。
卻瞧見鋪門口,站著一個身姿颯爽的女人。
她身穿紫色勁裝,腰間盤著黑色長鞭,馬尾辮高高束在腦後。
一雙清冷的丹鳳眼,正在看我的臉。
我喉結滾動了一下。
這女人,不隻是冰冷……簡直像是一座冰山。
還有,她一直看著我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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