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張咳嗽了一聲,道:“他們家,死人了?”
龍友德立即搖了搖頭,說可沒死人,那一家就住著兩口子人,四十來歲,孩子在外邊兒讀大學,身體都好得不行。
瘸子張搖了搖頭,眼睛微眯起了一條縫,喃喃道:“沒死人,大白天燒紙錢的,不正常。”
我和瘸子張想法差不多。
這地方以前既然沒出過事兒,那問題肯定在別處。
白天燒紙錢,怎麽看都不對勁。
秦六娘喊龍友德和保安回去,我們在四處看看,有事情再聯係他。
龍友德點了點頭,不過,他看釘子戶房子的眼神,就有些變化了。
他又和我們講了,那家釘子戶,男的叫車駒,女的叫李蘭,都不是好接觸的人,讓我們小心一些。
說完,他才和保安轉身離去。
秦六娘則朝著山腳下走去,我和瘸子張緊隨其後。
一轉眼,我們到了那排磚瓦房前。
竹籬笆的院兒裏頭,放著一個大火爐子,旁邊站了個婦女,她將一捆紙錢扔了進去。
火舌嗤的一下,竄起兩米多高,黑煙變得更濃鬱了。
“李蘭?”秦六娘喊了一聲。
那婦女扭頭瞧了我們一眼,臉色就和吃了蒼蠅屎一樣難看。
“離我家門口遠點,一群膈應人的東西!”李蘭直接破口大罵。
秦六娘臉色變了變,她又道:“你誤會了,我們不是工地上的人。”
李蘭卻更厭惡了,道:“又是哪個社區,哪個單位的領導?反正我家不搬,要麽一千萬,要麽我家一直在這裏住著,有種你們再來強拆?!”
說著,她居然從旁邊拿出來一個火鉗子,夾出來一坨還燃燒著的紙錢,朝著我們就甩了過來!
瘸子張抓住秦六娘的肩膀,一下子閃到一旁,我也立即閃開!
李蘭作勢又要夾紙錢。
這時,屋裏頭又走出來了一個人。
那男人生著一張方臉,眼睛狹長,嘴巴很薄,一副刻薄的模樣。
他手裏頭端著一盆臟兮兮的水,衝著我們就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喪良心的雜種,喊那個挨千刀的龍友德,去挖了你家的祖墳,看你們還給不給他當說客!”
語罷,他一盆臟水又衝著我們潑過來!
我們三人隻能躲得更遠!
很顯然,那方臉男人就是車駒了。
車駒又碎罵了幾句臟話,喊李蘭多燒點兒紙,就得讓這些人晦氣的乾不了活兒,他們一家不好過,別人也甭想好過!
李蘭立馬就開始燒紙,車駒從腰間摸出來一把菜刀,杵在了院門口,這架勢,誰靠近,就要和誰乾仗。
可他的話,卻讓我心頭驚疑不定。
挖了車駒和李蘭家的祖墳?
龍友德沒說過這一茬子事兒啊。
那這就說得通了,他們是因為祖墳被挖而燒紙錢。
鬨鬼也可能和這件事情有關?
我們三人相視一眼,秦六娘說了句先回去。
我們轉身就朝著外邊兒走。
穿過這片荒地,又經過了剛才有個坑的地方,回到了工地上。
龍友德就在工地尾巴那兒來回踱步等著,保安已經不見蹤影了。
龍友德一見我們,就驚喜的走上前來,問我們怎麽樣,看出來苗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