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徽所表露的善意,還有他隱隱拋出的橄欖枝引誘,對我根本毫無作用。
他還有一個女兒,有病要治,和我又有什麽關係?!
他真要是有半點兒血脈之情在,就不會對我如此,也不會對蔣幽女不聞不問。
這不過是在騙我就範,跟著他們好好離開罷了。
認祖歸宗四字,更是令我嗤之以鼻!
我隻願意承認我身上的蔣家血,至於這舒家,又算什麽狗屁東西?
當然,這些想法,我現在隻能壓在心底,不能表露出來。
車,一直勻速朝著仙桃市前進。
我一直在養精蓄銳,保持鎮定,讓自己處於最佳狀態。
同時我在回憶我所看過的十觀相術,想一個能對付唐先生的辦法。
舒子徽顯然沒有唐先生精明。
這給我的感覺,唐先生更像是一個護衛,時刻提點他兩句?
如果能讓唐先生廢了一雙眼睛,他們的實力,就要大打折扣了。
十觀相術以骨起,以肉根,後邊兒的篇章才是五官,我在儘力回憶關於眼的篇章……
一小時晃眼而過。
我們進入了仙桃市,又朝著楊通會給的那個地址前往。
差不多又過了一小時,車卻停在了一個城中山前。
仙桃很大,城中山很多,這並非上次職校那座山。
唐先生先下了車,舒子徽和我隨後下來。
開車的女人則依舊留在車上。
山腳有一排台階,順勢往上。
地址說的就是這座爛桃山腰,有一座老院。
唐先生正要邁步朝著台階走去。
我低聲道:“慢著!”。
唐先生瞥了我一眼,問我又怎麽了?
我凝重地沉聲說道:“沒有天黑,壬河最厲害的本事,是控屍,至少我目前知道的是這樣,我們現在上去,可能會打草驚蛇。也可能給壬河機會,先發現我們的存在,再調用更多的凶屍,我們容易死。”
唐先生眼中更輕蔑,淡淡道:“你見短識淺,一個低劣控屍的陰陽先生,也讓你這麽懼怕,我們就上去,站在那裏,等著他來。”
“這座山坐陽向陰,此處白日對陽,背麵是陰地,藏屍不下千具,我們上去,就讓他覺得勝券在握,天黑來犯最好,不然,我還害怕他跑了。”
語罷,唐先生徑直朝著山上走去。
舒子徽提示我跟上。
我麵不改色。
其實,我剛才那話是故意的,我想用激將法,因為我也怕這唐先生不夠高調。
他夠高調,壬河動手的手段肯定就更多。
壬河能算計蔣家那麽多年,那麽多代人,真那麽普通?
太過狂妄的人,總會被風閃了舌頭。
隻要變數多,我就有脫困的機會!
一晃眼,我們就快到山腰了。
隔著老遠,便瞧見了一間老院,充滿了陳舊感。
遠觀之下,那院子似是一個趴著的人腦袋,下巴杵著地麵,曲線的院牆是它的臉和耳朵,院門是漆黑幽深的嘴巴。
掛在門上的兩個大燈籠是眼珠,正在盯著我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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