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大年紀了?”我合起來了十觀相術,問了柳絮兒一嘴。
“十七。”柳絮兒認真回答。
“沒讀書?”我又問。
柳絮兒忙說讀了的,隻是不多,她從小就得跟著奶奶侍奉仙家,奶奶說,要全心學藝,才能早日出馬。
“出馬?那是什麽?”我好奇地問道。
我已經不止聽見過一次出馬的字眼了。
柳絮兒眼中卻露出虔誠之色,她告訴我,那就是他們這一脈人最高的追求,也是身份的象征。
我恍然明白了一些。
同時,我又想起來柳玄桑說的,沈髻陰陽術無法出黑,道術無法出道。
這三脈術法,同帶了一個出字。
出馬,出道,出黑……
應該就是形容這些術法到了極限之後,應該的稱呼?
“誌向挺遠大,我看好你。”我擺出了個露齒的笑容。
柳絮兒同樣笑了起來,她話音依舊軟軟糯糯。
“你總算好了,我還怕你一直都沉沉悶悶的呢。”
我怔了一下,答了句“謝謝”。
柳絮兒卻衝著我伸了伸手,又努了努嘴。
嗯?
我沒明白意思,不過還是下意識的把手伸了過去去。
柳絮兒臉一紅,一巴掌打在我手心上,小聲道:“你乾什麽,我要吃的,你全放你座位下麵了……”
我頓時就尷尬不已。
把之前買的吃食拿出來,又和柳絮兒分了。
她的確是餓了,快速地吃著東西。
我填飽了肚子,困意開始升了起來。
依舊在車裏對付了一夜。
隻不過睡到半夜,我總覺得身上有毛茸茸的東西躥,又像是被什麽東西盯著。
時不時,又有一點兒涼意從臉上掠過……
我勉強睜開了眼睛,心卻猛地狂跳了一下。
我胸口居然趴著一隻白毛狐狸,它細長的雙眼正盯著我的臉呢。
和它對視的一瞬間,它嗖的一下跑了。
我瞌睡都給驚醒了,扭頭看了一眼後排,柳絮兒蜷縮在位置上,睡得正香。
副駕駛的椅子下邊兒放著我的背包,之前柳絮兒坐後排,我就給拿到前麵了。
我打開背包,把蔣幽女給拿了出來,抱在懷中。
接著再睡,便再沒什麽東西爬到我身上來。
這一覺,直到陽光照射在臉上,我才堪堪清醒過來。
柳絮兒早就醒了,她在後排坐著玩兒手機,在她肩膀上趴著一隻黃鼠狼,尾巴輕微擺動。
我打了個哈切,將蔣幽女放回了背包裏。
接著我告訴柳絮兒,我去買點吃的回來,我們就繼續出發。
柳絮兒先哦……了一聲,看我的眼神都怪異不少,問我是不是一直睡覺,都喜歡抱著一具凶屍?
我臉皮抽搐了一下。
其實我很想說,這得問她身上那些二太爺三太爺們。
但這話講了也沒意義,反倒是讓她覺得我害怕了。
聳了聳肩,我就說了句:“那不是凶屍,是我妹妹,就像狐狸不是狐狸,黃鼠狼不是黃鼠狼,是你的二太爺三太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