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兒被嚇得後退兩步。
眼見院門就要關上。
我卻發現了蹊蹺怪異之處。
柳隴麵上的骨和肉變了!
這一路上對十觀相術的鑽研,讓我粗略懂一些看相。
他眼眉之間有交錯的紋路,這叫做鬼昧,並且他整體氣色很暗,這是命不久矣的征兆!
前一刻他還好端端的,怎麽就要命不久矣?!
我一把擋住了就快關上的門。
“你乾什麽?”柳隴凶了我一句。
“叔叔,人死燈滅,死者為大。”我誠懇說道。
柳隴臉色愈發難看,又推了一下門,沒關上,便不理會我和柳絮兒了,轉著輪椅回了院裏。
我正要跟上。
柳絮兒卻低聲道:“我們回去吧,我爸和奶奶關係不好,很多年了一直都這樣,他不會去的。”
我反手拉住了柳絮兒,帶著她進了院子,跟著柳隴的輪椅進了堂屋。
柳隴停頓下來,他回過頭,病懨懨的臉上儘是冰寒,說道:“絮兒都知道要走,你又跟進來乾什麽?我不會去的。”
我笑了笑,道:“我知道了。”
“那你還不走?”柳隴又道。
“不走。”我回答。
柳隴:“……”
我麵色不變,還是盯著柳隴的臉看著。
畢竟十觀相術學的時間不夠長,我也怕我看錯了,所以得再三確定。
柳絮兒好像也看明白了什麽,她一下子就不說話了。
畢竟這一路上,我沒少給她看相。
柳隴卻並不知道我在做什麽,他極為不適地扭開了臉,說了句:“神經病。”
我還是沒理會他,又往左邊走了兩步,盯著他的眼睛。
“你到底想做什麽?!”柳隴有些受不了了,怒氣衝衝地喝道。
我心卻一沉。
因為,我不隻是確定了柳隴將要命不久矣。
還看出來了他將要死的因由!
“叔叔,我想做什麽?你應該問問自己,你想做什麽?”我反問道。
柳隴看我的眼神忽然變得愕然驚疑。
他和我對視了幾秒鍾,額頭上開始見了汗。
我還是凝視著他,眼中審視更多。
柳隴忽然說道:“我跟你們去。”
我立即就露出了笑容。
柳絮兒顯然鬆了口氣。
我正要上前去背柳隴,他卻又推著輪椅到了牆邊。
“稍微等等。”柳絮兒小聲喊我。
我停頓下來。
牆邊有一個小方桌,柳隴點了幾根香。
方桌上供奉著靈位,寫著:“亡妻謝汝之靈。”
等柳隴上完香,我才過去將他背起來。
往回走的路上,柳絮兒還有詢問之色。
我曉得,她肯定想知道,我看相看到了什麽。
可我現在卻沒法說,畢竟柳隴還在我背上。
十觀相術有叮囑,勘命者,一旦看穿他人命數,據以命數之不同,不可隨便道出,否則會引發變數。
……
沒過多久,我們就回到了柳絮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