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呈所說的那條符帶在櫃子的邊緣,大約手臂長短,滿滿當當都是符。
“奇奇怪怪。”
我伸手將那串符拿進了手中。
低頭把弄了一下,這串符約莫百來張,有的看上去很簡單,有的又很複雜。
不過最複雜的和那門上的相比,也是天差地遠。
看來李驚蟄學符,是突飛猛進……
我又想到另一個奇怪的地方。
符,不是廖呈所教,是另一道傳承,廖呈還準人拜兩個師父?那不是給自己留隱患嗎?
我晃了晃腦袋,平複下來了思緒。
本來想將符放進兜裏,結果符帶太長了,拴在腰上倒是剛好。
我又立即將符拴在了腰間。
這樣一來,我身上裝得鼓鼓囊囊的,袋子差不多都撐起來了,還掛著一條帶子,拿著根帶布條的木棍,真有點兒江湖騙子……
呸!
我自己揉了揉臉,喃喃道:“分明是走街串巷的先生,怎麽會像是騙子?”
柳絮兒一臉奇怪地看著我,問我,現在出發了嗎?
我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道:“走。”
轉身先出了房間,帶上門,又稍微後退一些,從大殿下邊走過,我還喊了廖呈一聲,說東西都拿到了。
略疲憊的嗯聲傳出。
我和柳絮兒又走向了左側,開始進門去找。
大概在第五個房間的時候,我瞧見了最裏側的牆體上,是粗糙的岩壁,還有一截棧道的入口。
“看來廖先生的確是年紀大了,都記不清棧道從哪兒上去。”我嘀咕了一句。
我和柳絮兒到了岩壁近前,臨上去的時候,我左右四看了一眼。
這房間沒什麽櫃子,牆上卻掛著不少畫,多是山山水水,還有一些百姓收獲穀物的圖。
“不會是古董吧?”我自言自語地嘀咕了一句。
柳絮兒小心地拽了一下我的腰,問我怎麽還不走?
我先上了棧道,順著斜斜的梯子往上走去。
一部分棧道是在室內的,溫度還好。
當我們走到房頂位置,穿過瓦片空隙,出了這房子之後,一股冷風從上方席卷而來。
我脖子裏頭灌進了風,冷得打了個寒噤。
視線往前看,棧道在薄霧隱匿之中,若隱若現。
旁側冰涼的岩壁,滲透著寒意。
天上的月亮更為幽冷,其上遮擋的雲霧是不見了,卻多了很多細密的血線……
“血月亮?見鬼了……”我臉色難看。
“血月亮是什麽?”柳絮兒問我。
我告訴她,老張叔以前教我,夜黑風高,如果出了血月亮,那代表鬼行遍地,凶魂惡屍作祟,要喝過狗骨酒,頭點黑狗血,躺在家裏,哪兒都別去,出門,就容易撞鬼。
柳絮兒顯然被我的話嚇了一跳。
我低聲又道:“這地方,死人是挺多,我鬨不明白什麽是羽化登仙,但仙人窟裏頭,可足足有九十九具屍體,再加上那些人點燭,一百多號了,也怪不得能招來血月亮……”
“屍體……血……”我臉色變了,罵道:“操,那群王八蛋。”
柳絮兒一臉不解,問我誰做了什麽了?就成王八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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