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兒遲疑了一下,說她跟著我,又沒辦法帶著太爺太奶,恐怕隻能拖後腿。
我皺眉思索,柳絮兒說得也有道理。
於是,我喊她在家裏注意安全。
自己又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東西,包括腰間的符串,背屍人那套家夥事兒。
拿著木棍,便轉身出了門。
到樓下上了車,我徑直朝著老街羅宅的方向趕去。
夜裏頭路麵空曠,半個多小時就到了老街外。
我匆匆拿著棍子,朝著街道深處走去。
等我到了羅宅門前。
院門緊閉著,可裏頭卻能看見燈光映出。
還沒等我去敲門,院內就傳出一聲吠叫!
“誰?”冰冷蒼老的話音傳出。
下一瞬,門開了。
開門的,赫然便是陳瞎子。
“嗯?是你?”我心頭突地一跳。
陳瞎子能察覺到是我?
我目光又落在他眼睛上。
一瞬間我就判斷出來。
要麽他這眼珠子,不是徹底瞎了,要麽就是聽力太過驚人!
“老叔,您剛才走得太快,我大致推斷這邊出事了,於是跟過來,看能不能幫上忙。”我立即開口。
陳瞎子臉色緊繃著,他讓開了門,示意我進去。
我杵著棍子進了院內。
一眼,我就瞧見了堂屋裏的徐詩雨,正在輕拍著之前那三十多歲婦女的肩膀,在低聲安慰著什麽。
那獒趴在門口,青色的眼珠子盯著我看。
這時,徐詩雨抬起頭來。
和她對視,我先點了點頭。
顯然,徐詩雨眼中略有疑惑。
在她開口之前,我先迅速地開口道:“沈髻讓我在這裏等羅先生,她也會過來。”
這一句話,就掐斷了徐詩雨的話。
我所說的也是事實,沈髻本來就會來,我們也的確要等羅十六。
隻是徐詩雨的目光,還是落在了我手中木棍上,她眼中猶有思索。
這時,陳瞎子和我擦肩而過,進了堂屋內。
“的確沒有任何線索嗎?”陳瞎子灰白色的眼珠,注視著那三十多歲的女人。
看陳瞎子的問話,他應該也猜到?
我也不好打斷,問他們發生了什麽。
隻能先聽著來分析,看自己能不能幫上忙。
“我去了他船那邊,他平時總偷偷藏酒,最近讓他戒酒,我覺得十有八九是出來偷喝了,果然,他藏了一箱子,旁邊還有空瓶。”那女人抿著嘴,眼中還是煎熬。
“可偷喝也就偷喝了,不至於一天一夜都不回來,電話也完全聯係不上。”
“更不可能平白無故帶著孩子胡亂走……”我瞳孔頓時一陣緊縮。
聽這三言兩句,是劉文三不見了?!
還是帶著他孩子一起不見了?!
之前這女人帶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喂飯,我是瞧見了的。
“陳叔,要不,我讓局裏幫忙找?”徐詩雨終於不再看我,又看向了陳瞎子。
“嗯,可以找一找試試看,不過,我還是去一趟陽江。”
陳瞎子瞥了一眼那獒,沉聲道:“你就在院裏守著,不要去任何地方,保護好她們。”
獒抬了抬眼皮,算是給了回應。
“老叔,我跟你一起去?”我又開了口。
我也覺得,一個大活人,不可能莫名其妙地不見了。
況且酒開了封,還有空瓶子,顯然他是在附近消失的。
酒是我送的,他又是羅十六的乾爹。
不管是因果還是別的什麽,這都和我脫不了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