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壬河又補充了一句,不要立即殺,他要問些東西,我們最好將人帶出來。
我沒好太駁斥壬河,總歸,舒子徽隻要死了就行。
我們兩人都看著唐鈺。
唐鈺的臉上隻剩下無力,還有一絲絲慘然。
最後他卻隻能點頭。
我伸手和唐鈺握了握。
唐鈺的手都是僵硬的。
他掙脫開我的手後,才低聲喊我們跟上他。
最開始唐鈺往前走的時候,腳下都有些趔趄,之後才逐漸平穩。
我們逐漸朝著那座山影靠近。
夜色之下,山的輪廓反倒是更明顯。
有句話叫做望山跑死馬,我們居然硬生生又走了三四個小時,才瞧見了房屋。
這裏沒有綠洲,石屋完全在黃沙之中,再後方才是那座黑影的大山。
如果沒有這座山作為倚靠,恐怕這些石屋,也會被黃沙掩埋。
一邊往前走,唐鈺才和我們解釋,這裏並不是所有的屋舍都有人,舒家住在最中央的一處大宅中,宅內各有分院,外邊兒基本上是各個附庸家族的人,唐家最為薄弱,歸屬在九先生名下。
不過他推斷,九先生回來,再加上我們跑了,舒家必定有所震動,大部分人,此時應該會在舒家。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壬河淡淡的說,隻要他現在能安全帶我們去他家裏待著就行。
唐鈺不再多言,我們也走到了近處的一個石屋牆下。
這裏的屋子,要比外沿鎮上的高大許多,牆體很厚實。
唐鈺警覺的順著牆體往前走,十幾米之後,我們到了一條石板路上。
此時,唐鈺身形放鬆了一些,不過他眼中的警惕沒消失,腳下的速度加快。
我倆自不敢落下半分。
在石板路上七繞八拐了得有十幾分鍾,來到一處石屋之前,唐鈺一把推開了屋門,我們三人立即進去!
反手壬河關上了門。
我開始心跳壓著都沒多快,此時卻猛然狂跳著,快從嗓子眼迸出來了。
打量了一眼這房子。
石屋很寬闊乾淨,靠牆那一麵有兩張太師椅,中間一張方桌,左右側各有一道門。
腳步聲忽而從那門處傳來。
我的手落在了分屍刀的刀柄,壬河垂在兩側的手,略有律動。
唐鈺卻擋在了我和壬河前頭。
這一瞬,那門開了。
門後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容貌姣好,卻略有睡眼惺忪。
她揉了揉眼,打了個哈欠,疑惑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唐鈺語氣很緩和輕鬆,道:“九先生讓我在後邊兒處理一些事情,又讓我帶了兩個朋友,暫且在我們家休息一晚。”
我的手放下,壬河雙手自然垂著。
那女人才發現我和壬河,眼中略有一些不安。
“九先生他……不怕……”她語氣中也有不安。
“莫要多問,去休息吧。”唐鈺的語氣變得慎重不少。
恰好此時,那屋子裏頭傳來了孩子啼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