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若有閒暇,還是回林烏來看看,觀主會很喜歡你。”灰叔又和柳絮兒說道。
柳絮兒嘟了嘟嘴,她明顯有些不情願,還是哦了一聲。
灰叔轉身離去了。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沈髻卻看向了我,她眼神透著嚴厲,低聲道:“蔣紅河,謹言慎行,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自是明白沈髻的意思……
她看出來了,我之前想要讓曾祖出手的念頭。
而她拿出來丹藥救場,是不想讓我這樣做。
我剛才有些病急亂投醫,當沈髻開口,羅十六看她的時候,我就明白了緣由。
如果是我曾祖偷壽弄出來血米,羅十六必然會發現。
那我們眼前的局麵,頓時就會變得複雜起來……
柳絮兒卻抬頭看看我,又看看沈髻,眼中透著疑惑。
羅十六長籲了一口氣,道:“既如此,我便和紅河回去,等待師伯回來後,和他說出決定,此番要去地相廬,需要準備的東西不少,等一切就緒,我便聯係你們。”
“柳昱咒呢?”沈髻沒理會柳絮兒,又道。
“我討藥丸的時候,和他說過此事,他並沒有明確答應我,隻是說了,族內有一前輩,交代了他一件事情,他要去辦。”
“那三個老東西?”沈髻疑惑道:“柳昱咒可沒有喊他們前輩的習……”
她話音戛然而止。
我臉色微變,想到了山上的那老道士……
難道,柳昱咒見過他了!?
羅十六明顯捕捉到了沈髻的神色變化,吐了口濁氣道:“看來,羌族卻有一些我不清楚的隱秘。”
沈髻沒有回答。
羅十六又和我對視一眼,道:“既如此,紅河兄弟,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說好。
我們三人往外走去,沈髻並沒有過來送我們。
轉眼到了道觀外,上了車,便朝著羅宅回返。
不知不覺間,天居然亮了。
我開車時,連打了好幾個哈欠。
為了不那麽困,我就和羅十六閒扯了幾句話,大致就是問他,徐詩雨,何采兒去哪兒了,還有何老太的腿咋樣了?
羅十六告訴我,他將她們送往一個安全的地方,有小黑在那兒看著。
何老太的腿傷勢太重,已經無法痊愈,此後隻能用輪椅,或者臥床。
我麵色僵了僵,略有唏噓。
雖然剛見何老太的時候,她態度不咋樣,可之後她還是站在我這邊。
尤其是,她可能和我師父有些說不清的關係,這老太太一下斷了腿,還是對付馬寶義的時候斷的,就讓我有些不太能接受。
“我師父和她見過了嗎?”我再問道。
羅十六搖搖頭,說應該沒有,何老太同樣在安全之地,另外,從對付馬寶義開始,師伯一直和他在一處,此時師伯在袁氏陰陽宅中,並無時間去看何老太。
我點點頭,又回想了一下何采兒,再想想我師父。
我嘀咕了一句:“也不像啊,我想多了?”
羅十六問我什麽?
我搖搖頭,說沒啥。
不多時,我們就回到了羅宅中。
初陽的光,曬得人熨燙的很舒服。
我沒瞧見劉文三的人,隻有陳瞎子坐在院裏頭抽煙,噅兒噅兒的咳嗽聲時不時響起。
我喊了一聲曾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