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樓梯時,我又摸出來手機,給戴盧打了個電話。
嘟嘟的接通聲中,卻一直沒人接。
一轉眼,我們都過了三樓了。
這房子著實太舊了,牆麵很臟,樓梯扶手都是鐵鏽。
終於,電話通了。
“喂……”戴盧的話音傳來。
“我到地方了,正在上樓,你應該已經到了吧?”我問道。
“對……蔣先生,你上樓,就是我發給你的六樓,門一推就開,我在樓上呢,殷鶯也在這裏。”戴盧道。
“嗯。”我回答完這個字,就掛斷了電話。
“老張叔,你們下樓。”我沙啞說道。
雖說我臉色變化不大,但我心已經沉到了穀底。
電話裏頭簡短一兩句話,戴盧的聲音卻深而滯,氣息還透著顛三倒四的感覺。
單憑聲音,我已經能判斷,戴盧有問題了。
顛三倒四,輕重不均,是為奸猾音!
“出事了?”瘸子張的反應很快,他眼眸中透著警惕。
“小事,但怕有更多變故,秦姨身體不太好,你們在樓下等我,絮兒,你跟著老張叔和秦姨一起。”我語氣壓得更低。
“這……”瘸子張還要開口。
柳絮兒輕聲將其打斷:“老張叔,秦姨,咱們下樓。”
瘸子張和秦六娘對視一眼,他們不再多言,朝著樓下匆匆走去。
我繼續上樓,腳步頓時快了不少。
一轉眼,我到了六樓。
這就是那種最簡單的一梯兩戶居民樓,左側房門緊閉,右側的虛掩著。
我探出木棍,勾開了右側的房門。
“戴盧?”我低聲喊了一句。
話音在樓道內回蕩,卻沒有人回答我。
我心又沉下來了不少。
屋內的客廳亮著燈,能瞧見兩個臥室的門。
我本來想下樓,可腰間又傳來輕微的涼意,似是那靈位有了反應。
我瞳孔緊縮了一下。
難道,殷鶯被送來了?
深吸一口氣,我穩定心神,邁步走進了屋內。
我聯係戴盧的時候,丁易閬還在焦頭爛額後山起火的事情,就算戴盧通知他了,他也需要時間反應,肯定不可能比我來仙桃更快。
將殷鶯送到這裏,將我引來這裏,可能是他有什麽計劃。
但他又不了解我的實力,他就算是能準備,臨時又能準備出來什麽手段?
隨著我進屋,腰間的涼意愈發重。
客廳裏的家具都很老舊,像是多年無人居住了一樣,隻是這裏又很乾淨,不正常的乾淨!
我循著涼意的輕重變化,走至一個臥室門前,又用木棍撐開了臥室門。
晦暗的屋子裏,陳舊的床榻上,躺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穿著白色的病服,赫然便是殷鶯!
床邊還站著一個男人,不正是戴盧嗎?!
隻不過戴盧臉色蒼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手裏頭緊攥著手機。
“嗯?”我微眯著眼睛,目光極為疑惑。
因為我完全沒料到,戴盧會在這裏。
戴盧和我對視的瞬間,眼皮抽搐了一下,他臉笑得比哭還難看。
我是知道,戴盧有問題。
他留在這裏,問題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