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皮微跳,下意識的舉動,是想多看那女人幾眼,分析她的麵相。
可下一瞬,我就停止了這行為。
這裏人太多,況且,我這樣做了,恐怕壞規矩。
“家主,蔣紅河,蔣先生來了。”陳卜禮恭敬的和那女人行禮。
我瞳孔緊縮,心頭更為一凝。
這女人,是陳家的家主?!
我還以為,家主的先決條件就是夠老,沒想到這麽年輕?
“蔣先生,這是我陳家家主,陳予柔。”陳卜禮笑容滿麵的介紹。
陳予柔站起身來,她麵含笑容,道:“早先聽聞蔣先生,我便心生驚訝,沒想到蔣家還有傳人,又是一番儀表堂堂,果然是命數庇護。”
我身體僵了僵。
她要是知道我蔣家的遭遇,恐怕就不會那麽說了。
不過,她這語氣倒是誠懇和善。
看來,她是天天和屍體打交道,才那麽陰霾。周遭這群人,差不多也相仿了。
輕吸了一口氣,我同樣回應笑容,抱了抱拳道:“陳家主謬讚,蔣某從不以相貌自誇。”
陳予柔的麵色僵硬了一下。
再接著,她才做了個請的動作,讓我坐旁邊的太師椅。
我臉色又變了變,陳家這做的,未免有些隆重,讓我和家主平起平坐?
一時間,我沒往前。
“陳家主,還是給我隨便挪張凳子……不,我就這麽站著說吧,你們有什麽,就問我也行。”苦笑了笑,我說就不坐太師椅了。
陳予柔倒沒有扭捏,喊人再送上來一張椅子,奉上茶點。
不多時,又一張椅子送至堂屋中。
我坐下之後,陳予柔便開門見山,問起了眷陽陰屍之事。
陳家坦誠,我沒做隱藏,先說了地點,在賀蘭山脈中段附近,接著,我又說了那墓,是太白高國準帝陵,包括太子屍應該蛻變成了眷陽陰屍,以及那方士的事情,我全部和盤托出。
陳家所有人都圍在旁邊,他們眼中透著興奮渴望,隱隱還有擔憂。
因為我不隻是說了那些,我還講了曾經疑龍道場險些覆滅在這裏,地相堪輿的李陰陽來了一趟,丟下了法器,我們一行,還死了仙家,差點兒折在裏麵。
陳予柔一時間沉默不語,所有陳家人都在交頭接耳的議論。
很顯然,疑龍道場他們知道!
李陰陽他們更知曉!
過了許久,陳予柔才唏噓道:“蔣先生英雄出少年,這樣的險地,都能平安走一遭,此地,的確很危險,在我們陳家看來,此前最危險的,並非是太子屍,而是方士。”
我麵色微變,問她這話怎麽講?
陳予柔沉默片刻,說:“青屍生羽,本身就極難對付,還好,它是白羽,如果當時是黑羽,恐怕無人能出來。”
我皺眉,表示不理解。
陳予柔略有驚訝的看著我,道:“蔣先生,白羽為善屍,黑羽為惡屍,這善惡之羽化凶屍,我以為你比我們更清楚才對。”
我眼皮微跳了跳,才曉得,這是關於陰陽術的範疇了……
我搪塞了幾句,就是當時沒怎麽在意這方士……才把話翻了篇。
又商議了小半晌,陳家的意思,是他們要花今天最後的時間,再做一次準備,畢竟之前不知道有青屍羽化,還需要多帶很多東西,陳卜禮負責安頓我,讓我好好休息。
我倒是沒多大意見,就說我得出去逛一趟,買點兒東西才回來。
陳卜禮立即問我,要買什麽?他可以代勞,畢竟壩州他們更熟。
我脫口而出,說母老鼠。
堂屋中,所有人的眼神都透著奇怪。
他們並沒有多問別的。
再之後,陳卜禮先給我安排了房間休息,又讓人給我送了不少吃的,還送來了嶄新的唐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