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錘了錘胸口,又乾咳了一嗓子,才說:“那方士挺懂節約是美德,疑龍道場那群先生屍體,估摸著都給它煉丹了。”
周遭的陳家人都麵麵相覷,陳予柔和陳卜禮神色稍稍一沉。
氣氛變得凝重了不少,陳予柔又低聲道:“這麽多丹,那眷陽陰屍,應該會更凶了。
我輕吸一口氣,喃喃道:“他也不怕撐壞了肚子。”
眾人的目光又落在我身上,我一下就看出了緣由。
“陳家主,此前在江邊,蔣某多看幾眼,倒是無礙,不過這地方,對付屍鬼,就要仰仗陳家的手段了,我們到這裏,裏麵那倆貨色,應該都曉得了。”我說道。
陳予柔點點頭,又拿出來那黑漆漆的瓦罐,迅速給下來的陳家人臉上畫符。
我眉頭微皺,心想著一個問題。
每個人現畫符,那等會兒打起來了,方士還能等我們一個個畫好了符再上?
不過,幾分鍾後我就看出了端倪。
所有的陳家人都下來了,無一遺漏,臉上全部都是鬼畫符,臨最後,陳卜禮也畫滿了整張臉,就連陳予柔自己,都在臉上勾勒了密密麻麻的符文。
一時間除了我,陳家這些人都陰氣森森的,像是屍體一樣。
“陳乾,陳坤,陳艮,陳震,探路。”陳予柔的語氣,變得很陰柔,讓人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四個陳家人直接走進狹長的墓道,朝著石門方向走去,他們的速度並不快,隨時都保持著警惕。
幾分鍾後,他們到了石門之前。
此時,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我眉頭微皺了起來,其實我也鬨不明白,方士是在搞什麽鬼了。
我們都下來那麽久了,它不可能不察覺,是它在石門後邊兒的丹房墓室裏頭,等我們入甕?
石門前的四人幾乎同時側身在墓道兩側,他們側頭看向我們這邊。
陳予柔打了一個手勢,下一瞬,那幾人手落在石門上。
沉悶的聲響傳來,石門被推開了!
門後乾乾淨淨,沒有絲毫的灰塵,同樣沒有絲毫的異動。
我眉頭皺得更緊,喃喃道:“事出反常必有妖,陳家主,讓你的人小心。”
陳予柔神色略感激,她點點頭,又做了一個手勢。
那四個陳家人幾乎同時竄入了石門內!
光線本就晦暗,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隻能聽到輕微的腳步聲。
又過了幾分鍾,一個陳家人回到石門前,舉起手肘,往裏招了招。
我身周的二十餘人,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前方沒有危險,蔣先生請。”陳予柔輕聲道。
我眼睛微眯著,更覺得不對勁了。
穿過墓道的時候,我撿起來了當時被灰叔弄斷了的木人,順手將其揣進兜裏,再到了之前方士煉丹的墓室,一眼我就看過了黑漆漆的丹爐,陰翳的井口,以及那張桌子。
地上的箱子全都是被打開的,裏頭空無一物。
一眼下去,沒瞧見方士的蹤影,太子屍的墓室石門是關閉的,我隻知道大概位置在那兒,但視線下去,隻是一麵牆。
所有人都逐一進入了這墓室,陳予柔和陳卜禮在我身旁。
“蔣先生,怎麽回事?”陳予柔的語氣有了波動。
“該不是太子屍成眷陽陰屍,方士以身飼主,眷陽陰屍吃飽了又睡了?”我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