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我能瞧見,來人一部分是柳家道士,另一部分則是羌族人!
一時間,我在車上坐不住了。
羅十六快步後退,到了我車旁。
沈髻和柳玄桑,還有隨身他們的那小道士同樣往前,到了車旁邊。
沈髻望了車窗內一眼,麵色陰晴不定。
柳玄桑的眼中卻充滿了擔憂。
我實在是忍不住,下了車。
我師父又和柳化道過了幾招,在硬拚的手段上,我師父明顯劣勢一些。
這情有可原,他畢竟隻是個老先生,而對方是柳家的二長老,可柳化道也沒討到好處,反倒是在下風,節節敗退。
因為我師父出手的符,讓他根本不敢觸碰!
每次蓄滿力的攻勢,都像是打棉花似的,他不敢和我師父太接近。
柳昱咒和柳化明,柳化陰的拚鬥,就要激烈的多。
他長鞭被克製之後,索性直接放開長鞭,拔出了腰間拂塵!
一人戰二長老,一時之間又打成了平手!
“羅十六,不能這樣打下去。”開口的是沈髻,她俏臉生寒,麵若冰霜。
“得攔住他們,一言不合就直接打了起來,但凡有個閃失,誰都承受不起代價。”
羅十六臉色緊繃著,一言不發。
“你怎麽不說話?”沈髻催問。
我眼皮狂跳,打斷了沈髻,道:“姑奶奶,你看我們誰能插手進去?”
喊出姑奶奶這三個字,還是本能……
因為我總不可能喊沈髻,直呼名諱,如果喊先師,就更將自己和她撇開。
心裏頭嗟歎了一句,格局要打開。
沈髻明顯愣了一下,她看我的眼神,一瞬間充斥著複雜。
我咧嘴笑了笑,緩和了下氛圍。
恰逢此時,柳玄桑啞聲開口:“師妹,族內和道場的人都到了……”
我同樣注意到了,牌樓後方那條路,烏泱泱的衝出了不少人。
柳家道士起碼得有上百,其餘的便是羌族人,為首的是五十來歲,模樣剛毅的薑丘,他身旁還有一位頭發略有花白,腰身稍顯傴僂的老人。
沈髻貝齒緊咬,匆匆朝著羌族人前走去,柳玄桑和那小道士緊跟著她。
我下意識又往後方瞥了一眼,其實,那些開車的司機,還有我曾祖和柳絮兒都沒下車。
曾祖可能是不想插手,柳絮兒沒下來,應該和他有關。
羌族人和柳家眾多道士那邊,聲音顯得格外嘈雜,隱約還能聽見他們在不安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大長老和三長老四長老打了起來,二長老又和一位老先生在鬥?
沈髻隻能讓眾人安靜,不要插嘴議事!
她並沒有提出叛徒這兩個字眼。
從羌族人和柳家道士的反應來看,柳化道,柳化陰,柳化明這三個長老,也沒將我們帶回柳天牛的屍身說出來。
羅十六吐了口濁氣,搖頭道:“清官難斷家務事,尤其是他們不想讓人斷的時候,可如果真這麽打下去,羌族柳家必定遭受重創。”
他又歎了口氣,道:“本以為到了羌族,多多少少總要交涉,可沒想到,三位長老和師伯又是針尖對麥芒。”
我遲疑了一下,才道:“我倒是覺得,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柳天牛大長老的事情我師父不會撒謊,你口中那位柳三元大長老的事兒,也一定有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