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化道卻舞動拂塵,銅芒沒有落在他身上。
餘光能瞧見柳絮兒和我曾祖依舊沒下車。
另一方沒有中招的,就是沒有插手進來的羌族人,沈髻,柳玄桑,和那小道士。
當然,柳昱咒和另外兩位長老同樣沒有中招。
畢竟這銅針的攻擊力不強,隻是刺穿人皮膚而已……
意識逐漸模糊,我倒下時,看到羌族大門一側,能瞧見遠處山巒的那個方向,有一個頭戴高冠,身形筆直的老道士,坐在一頭青牛之上。
眼前徹底漆黑,我完全失去知覺和意識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覺得額頭上一陣溫暖,耳邊一直是擔憂的話音。
模模糊糊能聽明白,好像是柳絮兒在問,曾祖……他真的沒事吧?曾祖,他怎麽這麽久還不醒……曾祖,你要不要再看看……
我意識在黑暗中掙紮,終於勉強恢複了控製力,緩緩睜開了眼睛。
我正躺在一張乾乾淨淨的床榻上,上方是一塵不染的房梁。
床旁,柳絮兒擔憂無比地看著我。
我睜眼的刹那,她眼眸中迸發出驚喜!
“曾祖!他醒來了!”柳絮兒顯然鬆了一大口氣,立即伸手來攙扶我。
我身體還是有些麻,不過被扶著坐在床頭後,逐漸好了一些。
這房間不大,頗有種古色古香感覺。
我曾祖坐在房間中央的桌旁,他手中拿著一樣東西把玩。
我愣住了片刻,那不正是透明玉瓶嗎?裏頭的金魚正在搖動著尾巴,似是很歡快一般。
長籲了一聲,我倒沒有別的心思。
自家曾祖,沒什麽可避諱的。
此前我好像也沒讓他看到過玉瓶,說廖呈那邊的事情時,我曾祖剛好都不在。
晃了晃腦袋,我讓思緒鎮定了一些,回想起來之前的事情,我麵色一緊,急匆匆地問道:“他們人呢?我師父沒事吧?還有,那個老道士怎麽出陰招?”
柳絮兒小心翼翼的告訴我,我們打起來的那些人,除了柳昱咒,還有三個長老,都全部昏迷了,騎著一頭牛的老道士靠近了之後,他讓所有人都離開,柳家的內務,由柳家自行處理。.
我稍稍鬆了口氣,點頭道:“老道士還算清醒。”
隨即我又一怔。
老道士能不清醒嗎?他在柳家守了那麽多年。
恐怕,他也早就料到了他告訴柳昱咒那些事情後,會發生這一幕?
“你無需擔心。”我曾祖此時站起身來。
他放下透明玉瓶,又道:“李遁空一時情緒上頭,亦然沒控製住自己,還好那柳正道來的及時,此時他們全部去了柳氏純陽道觀,羅十六被留下來了,你那師父,太過自以為是,他知前因,卻不想知道後果,羅十六應該是經曆了後果之人,他們總會將事情說清楚。”
柳絮兒立即點點頭,說:“他們很安全。”
我懸著的那口氣頓時鬆懈下來。
“老道士的手段,怎麽看起來比我師父的還高明點兒……符裹在針上……”
我自言自語的喃喃了一句。
曾祖便沒回答我這句話了,他轉身往屋外走去。
他出門時,我才走到桌旁,順手拿起來了透明玉瓶,我又跟上曾祖,柳絮兒緊隨我身後。
外頭是一個乾淨整潔的小院,陽光明媚,微風不燥。
曾祖哪兒都沒去,卻躺在一張竹椅子上,閉目養神。
呃……
我駐足在原地,小聲問了句:“曾祖,你就在這裏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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