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十六啞然失笑,搖了搖頭。
再之後,我們各自回房間去休息了。
次日清晨,一行人離開羌族。
送我們來的馮家車隊還留在羌族外,最後羅十六隻留下一個馮保,還有一個瘦瘦高高,叫做馮軍的人給我們交替開車。
其餘的人,全部都讓他們回了內陽。
我本來是想帶著他們去坐飛機的,也和羅十六,還有我師父他們提過。
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師父卻堅持駕車前往。
因此,我們才成了長途跋涉的趕路。
差不多又花費了一周左右的時間,我們才到了紅原縣的範圍,沒有先去疑龍道場,直接去了唐鎮。
自唐鎮入口,車速變慢的時候,羅十六眺望了一眼遠處的懸河流域,唏噓道:“我來了唐鎮苟家數次,甚至還在鎮內住過,卻和地相廬擦肩而過。”
我師父沉默片刻,才道:“關於苟家的事情,我父親並不太喜歡他們,苟家隻有一個他看中的人,卻死在了外邊。”
我隱隱記得,徐詩雨好像說了一次苟家什麽的。
沈髻和我說的,是羅十六同這裏的撈屍人家族交好。
他們所說的,應該是一個地方……
可具體事物不知道,不清楚,我也就插不上話。
他們沒有繼續交流,我便指路讓馮保往裏開車。
我師父的情緒變得很低落,羅十六一直看著窗外,他神色卻躊躇中又帶著隱隱的緊張。
我理順了思緒,大致和羅十六又說了一遍,關於當初許昌生,還有朱壙的事兒,以及許昌生爺爺臨死的時候,有事情要交代羅十六。
羅十六一直和我點頭,很認真的聽著。
一晃眼,車就停到了當初那條街道。
入目,已經能瞧見後半條街,以及那一堵封住的磚牆。
我師父的情緒更為低落了,他眼眶隱隱泛紅。
羅十六命馮保和馮軍去鎮內安全的地方住下,不用管我們。
他們離開,我師父卻緩步走在了我們前頭。
月光淒冷,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看他走路的步伐,我突然有些擔心。
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我師父最近這段時間經曆的有些多了。
無論是柳天牛的悲,還是找到許雲煙一家的喜,亦或是此刻在地相廬外沿。
我師父的情緒,都是極端性的變化……
對於正常人的身體來說,這樣極端的情緒不好。
在十觀相術的描述上來說,這種情緒,會很容易讓人失控……
思緒至此,我腳下步伐加快了點兒,喊我師父先別著急走那麽快,得等我先進去,將朱壙和許昌生喊出來,我們現在進不去地相廬裏頭。
師父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隻是泛紅的眼中有疑惑。
我才解釋,朱壙給我的六府符,都被我用掉了,整條街上都是凶屍頭顱,而且那些頭,一個比一個厲害,我們可別在這門口栽了。
解釋間,我們到了磚牆前頭。
我,柳絮兒,羅十六,還有曾祖和我師父都同時停下步伐。
師父並沒有執拗說什麽,隻是和我點點頭。
我深吸一口氣,縱身躍上了磚牆。
可入目的一幕,卻讓我臉色驟變,心頭驚駭不已。
磚牆後的街道本是荒草叢生,樹木盤根錯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