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能地回頭看了一眼,可這一眼,卻讓我懊悔無比。
跑出庫房,我一路衝到了陽江邊上,“嘔”的一聲,吐了出來……
身後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蔣先生,你沒事吧?”馮軍的問詢聲入耳。
“沒……嘔……”我又狂吐不止。
半晌,直到腹中沒什麽東西可吐了,鼻翼中的血腥味被驅散,我才直起腰來。
大塊頭馮保遞給我一瓶水,他眼皮微跳,卻沒多說話。
我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遠處的廠房,臉上發苦。
我很想吐槽一句,玩紙紮的,剝皮的過程足夠讓人反胃……
可曾祖多多少少會紙紮術,我又不能罵到曾祖腦袋上。
話被我壓了回去。
約莫等了兩小時左右,曾祖還沒有出來。
又等了兩小時,等的腹中空空了,廠房的大門依舊緊閉。
我心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驅散了腦袋裏那血糊糊的一幕,正想沉下心來看看陽江的風水。
手機又響了起來。
打電話給我的,是白峪。
他語氣格外凝重,說他已經到了內陽,問我在什麽地方,他來接走八長老一行人。
我心頭猛跳,這群箬冠道士,速度如此快?
我反應很快,問他們在什麽地方,我將人送過去。
白峪和我說了個地址,我讓他稍等我一會兒。
電話掛斷,我扭頭看向馮軍馮保,說隻能讓馮保在此處等著,馮軍得帶我回去,將之前那幾個傻道士送走。
馮保立刻打電話安排人再送來一輛車,馮軍則和我開車離開。
花費了一小時左右的時間,回到馮家。
馮軍換了那天的加長商務車。
原本馮軍要開車,但我思索了一下,為了避免被白峪發現蹊蹺,就說我自己開車吧。
馮軍並未多問,交給了我車鑰匙。
白峪在一條城中河和城中山相夾的地方等我,那裏沒什麽建築物。
他身邊還跟著四個箬冠道士。
當他們見到白明鏡時,露出來的半張臉上,都是悲憤之色。
白峪更是單膝跪地,悲憤之餘,還有濃鬱的哀傷。
“白道長,哎。”張口,我又歎了口氣,剩下的話沒說出來。
白峪沉默良久,才道:“蔣先生幫了大忙,救下八長老和我門內弟子們的命,八宅一脈感激不儘,舒家若是纏上蔣先生,我們必不會坐視不理,我來之前,已和觀主稟報過了,觀主的意思,是要讓舒家付出代價。”
“既然舒家要威逼蔣先生,我們會派遣人手,暗中保護蔣先生安全。”
“一旦舒家來人,我們就會知曉,避免蔣先生被舒家單獨帶走。”
我心頭微變。
暗中保護我?
雖說是保護兩個字,但這也有另一層作用……
監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