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關頭我在想,水屍鬼不會來啃我們的屍體吧?
那曾祖的姐姐,能護住我們嗎?
紅河的陣法應該破了。
殺婦諸煞……應該能護住我們的全屍?
意識,開始被黑暗和冰冷吞噬。
我感覺肩頭好像緊了緊,是水下陰氣太重,女屍開始更沉了?!
我無法睜開眼睛,也無法掙紮。
身體好像在動……
隻不過,怎麽好像不是下沉,而是上升?!
嘩啦!
我本來空寂的腦袋,聽到了水被破開的聲音!
耳朵邊熱流襲來,我後心被重重一擊。
哇的一聲,噴出了一大口水!
身體,重重的落在了一處平坦的地方,那地方又在搖晃。
“他瘋了,死命的抓著這頭狼獒,還有這女屍。”
“這頭獒,好重的屍氣,簡直是屍獒,這女屍……是殺婦諸煞!”
一個略熟悉的聲音入耳。
另一個聲音隨後響起。.
“多帶兩顆頭吧,回去交差的時候,不隻是保住了這蔣紅河兩次性命,還誅邪三次,觀主對我們,必定更青睞。”
我渾濁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用力晃動腦袋,我猛地睜開雙眼!
“你們敢!”
眼前的一切,都還是模糊的。
我這一嗓子格外嘶啞,口腔中腥味很重,也不知道是之前喊破的嗓子,還是在水下咬破的舌頭,還在流血。
箬冠道士的影子重重疊疊,我都沒數清楚有幾個。
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我鬆開了手,卻拔出了腰間板斧!
眼前的一切,終於變得清晰。
我站在一塊很大的木筏上,這木筏很簡易,卻很穩固。
我身後,是昏迷不醒的狼獒,以及我曾祖姐姐的屍身。
綁著她屍體的繩索,還是有一定的長度,因此我站起來,並沒有拽動她屍體。
眼前,三個箬冠道士頭戴鬥笠。
下巴略尖的是白粟,臉寬大的是白麓。
中間那個圓臉的,是先前被更夫頂傷了胸口的白澗。
白澗的腰間掛著一個圓圓的包裹,他渾身濕透,包裹同樣濕透,血水,正滴滴答答的流下。
他們三人的半張臉,都顯得極為肅然。
我粗重的喘息著,肺還是生疼。
可我握著板斧的手,卻很緊!
“救了我,我很感激你們,可我清楚,你們是想用我來做什麽。”
“怕是你們曾經滅不掉舒家守著的屍,或是進不去他們所守著的地方,退而求其次,拿了七十二天罡步法。”
“現在有我,你們就可以除滅了舒家!所以你們觀主才下令讓你們跟著我!”
“看似是保護,實則是監視!”
“我清楚這些!”我聲音嘶啞,一字一句又道:“可如果你們動狼獒,還動了我曾祖姐姐屍身,那先殺我吧!”
“箬冠道士,從此和天元地相,和我師父曾祖,結下不死不休的血仇!舒家也要歇斯底裏的對付你們!”
我情緒展現得極其凶狠甚至癲狂,心裏卻更是冷靜無比!
我說那麽多,說出我對箬冠道士的分析,是為了亂他們的心境。
接觸箬冠道士幾次,他們可不是簡單的頑固,簡直是到了瘋魔的程度。
那我就隻有展現出他們暫時承受不起的後果,才能保證此刻不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