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祖好似完美貼合了這句話。
可又要比這番話中的傷感更濃鬱十倍百倍。
紅河的風,更幽冷了。
天色逐漸變暗,烏雲快要遮蔽日光。
我瞧見曾祖的嘴皮泛白,臉都在微微顫抖。
一時間,我變了麵色。
曾祖的氣色變化,可不是一件好事!
“曾祖,你別哭了。”我啞聲開口,擔憂道:“人死不能複生,此事過了幾十年,現在我們要做的,是將太姑奶奶安葬,得先將屍身送回院子。”
“你若是傷了心神,誰去對付壬家?”我語氣變得格外凝重。
“差點兒我也折裏頭了,多虧了蔣老爺子有安排,隻不過有點兒怪,我們把屍體弄上來了,山斷了,水屍鬼呢?一個都沒來?”劉文三撓了撓頭,話音粗獷。
他聲音確實大,將那股莫名出現的冷意衝散了不少。
曾祖低垂著頭,眼睛閉上小半。
“我要帶姐姐去母親身邊,李遁空應該受傷了,先前水麵平靜了一瞬,應該是他用符鎮山,他太狂妄,一座山為一條龍,山龍之斷,非人力所能改,你們速速去找他吧。”曾祖的話音很平靜。
可這段話的內容,卻讓我震驚不已!
沒錯,我之前是感受到水平靜了那麽一瞬!
雖然隻有幾秒鍾。
但那居然是我師父所鎮?!
曾祖說的沒錯啊,山龍之斷,龍脈之崩潰,豈能是人力能改變?!
我心頭升起的,是濃鬱的驚怕和擔憂。
“我想起來了……那三個箬冠道士走的時候,說了他們瞧見了壬家的人,屠人命和水屍鬼來斷山龍,要去取壬家人頭。如果師父受創,他們會不會搶五絕地書?!”我不安地說道。
“管氏陰陽術和地相堪輿,應該都被師伯存放好了,可示敵以弱,總不是一件好事,我們要迅速過去。”羅十六沉聲又說:“文三叔,你和蔣師伯一起,我和紅河兄弟過去。”
劉文三立即點頭說好。
曾祖起身,將屍體背在了背上,朝著鎮內走去。
劉文三緊跟在他身後。
羅十六和我點點頭,立即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狼獒跟上了他,我快步跟上,灰太爺從我肩膀跳了下去,又到了狼獒背上,吱吱吱的叫著什麽。
在水麵是幾百米的距離,岸邊的路又有一些弧度,走了十餘分鍾,水流才狹小一些。
我們到了斷山之前。
說是斷山前,其實中間還有一道三十餘米寬的支流。
盤江紅河,也不知道這叫做盤江支流還是紅河水。
那山是在腰部斷裂的。
亂石堆砌在山腳水岸邊,瘡痍滿目。
我並沒有瞧見師父和沈髻,同樣沒瞧見壬家的人……
“他們人呢……”我眼皮一直跳。
羅十六眉頭緊鎖,狼獒卻吠叫了幾聲,跳進了水中,朝著斷山遊去。
“過去,紅河兄弟。”說完,羅十六就跳入水中。
我跟上後,兩人一獒一鼠,用了三四分鍾,便到了斷山之下。
狼獒爬上了亂石,朝著斜前方跑去。
我和羅十六快步跟上。
耳邊聽到了呼嘯的破空聲,是八宅鞭的聲響?還是沈髻的鞭聲?
我們的腳步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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