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我聽不懂它的話。
金尺大師同樣聽不懂,一臉迷惑。
“沒事,老和尚,可能說你少了一塊肉。”我搪塞了一句,又說:“白仙娘娘,先治。”
白仙娘娘又啾啾叫了一嗓子,便開始給金尺大師治傷。
我臉上不再是迷惑和詫異,略輕鬆的笑著,看著這一幕。
金尺大師閉上了眼,他眉毛時而抖動一下,仿佛這痛苦有些難以承受。
我心裏頭卻覺得,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平時白仙娘娘很少叫喚。
它大部分時間,都是默默的去療傷。
剛才那兩嗓子,顯然有些問題。
金尺大師有哪兒不對勁的地方?
還是說,他傷得太重?已經很難治好了?
思緒歸思緒,我留了心眼,並沒有表現出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差不多得有一兩個小時。
白仙娘娘略顯疲憊的從金尺大師身上下來。
他胳膊上的傷口,覆蓋著薄薄一層黑色。
當白仙娘娘爬上我身體時,金尺大師睜開了眼,他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蒼老的麵容上,帶著一絲絲歎服。
“天下三出,各不相同,出馬仙一脈的本領,當真強橫,老僧已經不怎麽痛了,感覺這處手臂的經絡活躍,假以時日,還能長出那塊缺損的地方。”
我笑嗬嗬的說:“那是,白仙娘娘出手,哪兒有什麽意外?老和尚,你先休息著,我不行了,得去睡覺。”
金尺大師阿彌陀佛了一聲,算是送了我。
出了房間,陳卜禮在院內來回踱步,堂屋中,白峪已經不見蹤影了。
陳卜禮旁邊兒還有一個人,他手中端著盤子,放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湯。
還沒靠近,那味道都直衝鼻子,讓人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蔣先生,補陽氣的藥膳。”陳卜禮恭敬的說。
“藥膳?”我眼皮跳了跳,說:“你確定,不就是一碗中藥湯?”
“各種補充陽氣的草藥,還有虎骨,裏頭熬化了黑米。”陳卜禮和我解釋,陳家人都是用這藥膳固本培元。
我:“……”
陳卜禮眼神示意下,那人走至我身前,我緊蹙著眉頭,都沒用鼻子呼吸了,而是嘴巴來吸氣喘氣兒,避免這味道衝天靈蓋。
就連白仙娘娘,都又啾啾了一聲。
我進了柳絮兒房間,灰太爺吱吱一嗓子,炸毛了一樣盯著我。
我走到床邊兒,眾多太爺太奶迅速退散。
“至於麽……陳家主說了,是固本培元的藥膳……”
我這句話,說的一點兒底氣都沒有。
將碗放在床頭,我捏開柳絮兒嘴巴,一勺一勺的將藥膳灌入她口中。
肉眼可見的,她本來發青的臉頰,逐漸變成蒼白,又慢慢的多了一些血色。
一碗藥膳喂完,她臉色恢複更多了。
“是挺有用的……就是太味兒了點兒,不然我都喝兩碗……”我嘀咕了一句。
白仙娘娘回到柳絮兒身上,其餘太爺太奶這才回來。
我大致叮囑了它們,好好照看著,人沒醒之前,我沒來,不能讓任何人靠近房間。
灰太爺吱吱兩嗓子,衝著我抖抖腿。
我擺擺手,也沒和灰太爺頂嘴爭論,直接回到了自己屋裏。
一頭栽倒在床上,我沉沉睡了過去。
隻不過,這一覺,我睡得格外不安穩。
說是做夢,可好像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