箬冠道士和我們交談的本質沒有變過,隻是因為我從中周旋,很多事情占據了某種程度上的主動,箬冠道士缺我不可。
他們,本身就沒什麽耐心。
我的算計固然重要,廖呈的態度也很重要,他不想走,我肯定不能推著他走。
思緒間,我冷眼看著白峪,一時間沒接話。
金尺大師又阿彌陀佛了一聲,說:“諸位不用劍拔弩張,剛風塵仆仆趕路而來,倒不如休息一日,再慢慢下山。”
白峪沒開口,他那半張臉,透出的神情是審視。
廖呈轉身,要進堂屋。
那胖朔道士率先動了,直接探出手,朝著廖呈肩頭抓去!
“老家夥,還在說話,你走什麽走?!”
他語氣極為淩厲,動作同樣迅猛!
廖呈這把年紀,被這樣抓一下肩頭,恐怕肩胛骨都得碎了。
我臉色驟變,一聲低喝:“你敢!”
一把抽出板斧,我朝著那胖朔道士斬去!
卻有一個箬冠道士拔出八宅鞭,猛地一抖手。
距離太近,我來不及躲閃,他直接纏住我的手腕,讓我這斧頭沒劈下去!
柳絮兒同時動了,卻有另外兩個箬冠道士左右夾住了她。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我們兩個無暇去幫廖呈!
廖呈還是就那麽往裏走著,居然防備都沒做。
一聲嗡鳴傳來!
是金尺大師推出了禪杖!
那胖朔道士驟然轉身,一掌接住禪杖的頂端。
隻見他的身體猛地往後射出,轟然一聲撞擊在了門板上,那門板,頓時四分五裂。
“阿彌陀佛,諸位既冠有道士之名號,為何一言不合,便對一垂垂老矣的先生動手?未免有失偏頗。”金尺大師緊握著禪杖,眉頭緊鎖。
陳卜禮額頭上滿是大汗,站立不安。
場間的氛圍,變得格外凝滯。
那胖朔道士猛地從碎裂的門渣中彈了起來,半張胖臉已然怒不可遏。
白峪的半張削瘦臉頰,同樣溢出了怒氣。
就在這時,廖呈回過了頭來。
他臉上的笑容,略有一絲絲的冰冷。
“數十年來,無人敢損壞我零正二神山門一樣東西。”
我心跳像是落空了半拍。
上次張立琮在這裏,廖呈都沒有生氣。
再上一次,我和山羊胡先生鬨出不小的爭端,還摸走了善屍丹,他同樣沒生氣。
不知道為什麽,廖呈這一次露出的殺機,讓我心裏頭很不適。
“老家夥,你給臉不要臉,還有,你這和尚,同樣在找死!”
那胖朔道士一聲謾罵,雙手抬起,一手袖子指著廖呈,一手袖子,正對著金尺大師!
我毫不猶豫,另一隻手拔出通竅分金尺,想要從我麵前這道士手中脫困!
打起來了,就怕是難以善了。
可就算和箬冠道士的合作告吹,我也不可能看著他們在零正二神的山門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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