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殷紅出現,白廉貞的眉心開始流血。
淌了一會兒血後,廖呈的銅棍又是一點,血止住了。
白廉貞跌跌撞撞的後退了數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眼神渙散,顯得格外虛弱,皮膚變得更蒼老,皺紋更多。
他無法站起身來,隻能大口喘息,就像是垂死的人一樣。
廖呈如法炮製,又接了十六個箬冠道士眉間的血,他們全都倒下,坐在地上顫栗。
骨壽碗中,殷紅的鮮血,隱隱發紫。
廖呈語氣淡然。
“林烏之人來拜訪,留下一顆黑老太太的人頭,你們這群客人,脾氣不好,便各自留下十年壽命吧。”
“既然你們要求紅河去管仙桃墓穴,這又是紅河答應你們的事情,我這老家夥,不會讓他違約,這墓穴,紅河會帶路,我會同行,此後,舒家,他一樣會幫你們對付。”
“你們,可服氣?”
白廉貞等人,被放血之後就清醒了,隻不過站不起身而已,十年壽命的損耗,太過嚴重了。
他們所有人的半張臉,都變得無比煞白。
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接話。
“嗯?所以,你們還不服麽?”廖呈又說道。
他低頭看了一眼骨壽碗中的血,喊我一聲:“紅河,師祖櫃子裏,還有幾隻……”
廖呈話還沒說完,白廉貞顫栗開口,說了句:“廖先生手下留情,老夫,心服口服。”
當他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其餘十六個箬冠道士,全部都萎靡地低下頭。
這不是因為虛弱,而是因為被擊潰了內心防線。
白峪那五人,同樣盤膝坐在地上,萎靡不振的調理內息。
廖呈神色滿意不少。
“我零正二神的山門,往來從不對外開啟,世人少知零正二神,陰陽界凋零,零正二神的廖呈卻還在,回去告訴你們八宅一脈的觀主,我不想聽到箬冠道士再強取陰術的事情發生。”
“不然,我不介意到你們八宅一脈取走一些壽命。”
“此外,你們這幾人損了二五精氣,太弱了,他們五個,等銀針被逼出後,還尚且能探路,全部離去吧,換一批人來。”
“等換的人到了後,我還要去林烏一趟,便直接去管仙桃墓穴。”
廖呈輕描淡寫的又說了一番話,其中的要求,對於箬冠道士來說更為刁鑽。
那十六個箬冠道士,都雙目通紅。
白廉貞身體微顫,啞聲說:“廖呈,你真要與我八宅一脈,徹底為敵?”
“若是你們的觀主命夠硬,他或許有資格和我說話,可你們不配,滾吧。”廖呈一甩袖子。
一道銀色閃過,沒入了白廉貞的喉嚨,他壓根沒反應過來。
白廉貞直挺挺的朝著後方倒去!
場間的所有箬冠道士,都變得大驚失色。
“能不能救他,就看你們觀主的本事了,再不走,我就改變主意,那就都別走了。”
廖呈這最後一句話,儼然帶上了殺機。
平靜和殺機之間,他轉變的太迅速,就讓人覺得性格都極為乖戾詭譎。
那十六人倉皇失措的起身,幾人抬起白廉貞,幾人在前邊兒開路,匆匆離開了零正二神山門。
白峪那五人更是沮喪無比,眼中徹底絕望了。
“更換好門窗,不要再動什麽歪心思了,我不喜歡有人在零正二神的山頭有太多心計。”
廖呈說完最後一句話,便端著那碗血,進了自己房間。
我掃了五人一眼,又看了看陳卜禮和金尺大師。
“兩位,戲看了一場,休息休息吧。”我長籲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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