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陳家沒幌我,陳卜禮說,這是從一個血煞頭頂拿下來的,我想著,區區血煞,不能說明太多。”我笑了笑說。
“血煞?”廖呈略詫異,才長籲一口氣道:“你這孩子,你可知,就連羅十六的定羅盤,都不能壓在血煞頭頂太久,否則會損壞,沈髻手中天元相術的楊公盤,一樣不能鎮血煞太久。”
“羅盤雖是大符,但非萬不得已,都不能拿來做鎮屍的糙事。”
我立即點點頭,說:“明白了師祖,這麽好的東西,我肯定不能給損了。”
廖呈嗯了一聲,他又打量了我手中的羅盤一眼,說:“應該和此物的第一任主人,曾為國師有關,以風水鎮國運,這羅盤才能本身鎮住血煞,或許,關鍵時刻它也能擋住青屍煞,如果真到了性命攸關的儘頭,舍去這一件物品,或許能保你一命。”
我點點頭,堪堪明白過來廖呈的意思。
東西重要,命卻更重要。
他不再多言打斷我,我將繁雜的思緒全部收了起來,視線遠眺山外。
層層疊疊的山,在夜晚看,氣勢更為壓迫。
拋開了其餘的乾擾,隻是確定這裏有一口大墳,那我就要從這七十座山中,找到真穴所在!
我看了許久,看的眼睛發酸,思緒也沒中斷,一直在腦海中推演五絕地書。
可我還沒有看出來什麽苗頭。
鬼使神差的,我又扭頭看了一眼那張臉。
山頂那張巨大的石臉,表情似乎又有了變化,成了冷漠,沒有任何神采。
我喃喃說道:“摒棄一切,也當摒棄了這些石臉,除了真穴所在,外在的一切都是乾擾,這玩意兒,留著根本沒什麽用。”
廖呈頗為滿意的點點頭。
他同樣在看山勢,深邃的眼眸中,透著思索和分析。.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邊看著眼前那些重重疊疊的山,我一邊用通竅分金尺,在地上勾畫我肉眼所見的山勢走向。
將所見全部勾勒了一遍,我卻沒看出來什麽蹊蹺,
喃喃道:“若是尋穴,那這裏有七十座山,必定有很多山是一個方位的,因為砂山二十四方位,不會有錯。”
“管仙桃葬自身,必定覓吉穴,吉凶肯定有分化,那七十座山頭中,可以葬他的,隻有吉穴。”
“吉穴不難找,隻是山體太多,還需定位精準。”
“隻是,真隻需要砂山即可嗎?那除了五絕地書,很多陰陽術都能找到方位?”
這最後一句話,我就是在反問自身了。
又看了一眼廖呈,廖呈薄唇微微顫動,似是在低喃著什麽。
我又看了一眼天。
莫名的,腦海中冒出三個字來。
登天葬。
摒棄掉管仙桃的一切外在乾擾。
可從真穴假穴之中,都有登天葬這三個字!
那我能否,繞開那些虛妄的假象,用十觀相術去分析管仙桃這個人?
因為這裏七十座山,必定二十四山向全部占全,如此高山中,大穴絕不止一處,我們不可能每一座穴都去挖一遍,那樣一來,山中不通交通工具,用三年五載,我們都未必能挖的完。
廖呈的理想是完美的。
可現實總有一些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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