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微變,眉心同樣一擰。
“七長老,話,不要說的那麽輕巧。”
白穿山語氣不好聽,我一樣不客氣。
“你!”白穿山顯然氣結。
“七長老,不得無禮!”白節氣虛弱地說。
白穿山閉了閉眼,沒有再看我,視線落至門前。
這一行路上,白節氣城府最深,白分金本身應該是實力最強,但鋒芒畢露,白廉貞屬於身體力行那種,更適合打鬥。
白天盤少言寡語,基本上聽命辦事,白穿山排行最低,話反倒是最多,什麽都喜歡插一嘴。
我隱隱對白穿山帶上了警惕性。
他這種性格,能埋怨我沒有給他秒打開石門,就能因為這一兩句話懷恨在心,搞不好背後給我一掌。
其餘長老,箬冠道士弟子,都在仔仔細細的探查石門。
沒有任何一個人有所發現。
我注意到,後方被鎮住的帝王活屍,隱隱有顫動的征兆。
箬冠道士整體都不太自然,白節氣的額頭上一直在冒汗。
白廉貞,白穿山,白天盤開始顯得急躁起來。
“四長老,這屍體,鎮不住對吧?”我啞聲問道。
“如果三長老還在,那我們五人引領,他作為最後鎮法的主符道士落血符,應該能鎮住這帝王活屍一個時辰。現在這情況,他卻隨時可能脫困。”白節氣搖搖頭,啞聲又說:“活屍,羽化惡屍,又有生氣加持,帝王之相格,太難鬥了,更破不了他屍骨。”
我心逐漸沉入穀底。
這群人,連八宅鞭都作為鎮屍之物舍去,足以見得現在事態的嚴峻。
可我們該怎麽出去?!
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我快速的分析著五絕地書,想要找到離開的機關。
我的視線,落在了最後一道門上。
寄生十二宮中,墓所屬最後一站,又可以看做新一輪循環的開始。
按道理來說,那地方才是生路所在!
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我走到了最後一扇門前。
剛好有兩個箬冠道士從那道門前離開,顯然他們一無所獲。
我盯著那扇門,手放了上去,在其上摸索。
冰涼的石門沒有任何縫隙,還透著一股子厚重感。
灰太爺吱吱一嗓子。
大致就是說,實在不行,就隻能試試看,能不能找個薄弱的地方,挖開一個洞了。
我眼皮狂跳,喃喃道:“灰太爺,甭管你是當打之年,還是什麽年,你想在這裏挖洞,肯定想的太簡單,山體太厚,不可能挖的穿,全都是這種岩石,除非你是鋼爪子。”
灰太爺沒回應我。
我的手,忽而摸到一些細微的凹陷,就像是門上的紋路。
我盯著那處紋路所在,因為我手掌上有血,紋路被血浸染,形成了字。
“死而歸墓,受氣而生。”
“活屍無氣,活人儘亡,則墓門啟。”
我臉色變了,罵了個操字。
管仙桃一直不講規矩,這一次,算是講規矩了。
可他這規矩,簡直是太狠。
活屍無氣,便是這帝王活屍咽氣,還得活人全部死了,墓門才會打開!
的確,死而歸墓,受氣而生這話,也剛好是這個道理。
可我們一沒有辦法滅了帝王活屍,二不可能也沒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