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幾秒鍾,我臉色愈發蒼白。
本能的說:“當年就死了那麽多人,那麽凶險,他就帶著絮兒和太爺太奶去拉了迷失者的總閘,萬一那邊兒出什麽事情呢?”
“退一萬步說,萬一出了什麽意外,我們不去找他,他和絮兒死在……”
話戛然而止,我衝著自己的嘴巴上抽了一下,低聲絮叨了一句百無禁忌。
“應該不會有大礙,廖先生的腿腳很慢,上這座山,沒有人抬,得走一兩天。”白節氣安慰我一句。
我鬆緩不下來。
“先想辦法出去,出去之後,我要去找師祖,你們要離開,就請便。”我啞聲又說。
白節氣閉了閉眼,沒接我話茬。
再睜眼時,他抬起手,掌心躺著一張符。
“四長老,不可!”白天盤驚聲說。
“四長老,此事,斷然不能你去做。”白廉貞一步擋在了白節氣麵前,他眼眶泛紅,說:“我被廖呈那廝取走十年壽命,觀主幫我恢複生機,可這壽命始終是減少了,這秘法,理應我來用!”
白廉貞翻手在腰間一抹,落入他掌心中的,赫然也是一道繁雜的符!
那十二個箬冠道士弟子,一瞬間顯得格外安靜。
雖說沒說話,但他們身上卻流露出濃鬱的悲哀。
我狂跳的不隻是眼皮,還有心臟。
當初,白峪說出陳家和八宅一脈恩怨的時候,提過一件事。M..
八宅一脈曾傾巢而出,進入一座墓穴內,卻遇到大屍,險些全部折損其中。
當初那一任觀主,用秘法鎮屍,以龜息保命,才讓眾多長老離開……
白廉貞口中的秘法,就是他們觀主所用的秘法?!
“廉貞,十年壽命,不算什麽,你還有很大的空間,我活了很多年,早已止步,回去的路上危險重重,你要保護好其餘弟子,儘量,讓三長老醒過來。”白節氣伸手拍了拍白廉貞的肩膀,他眼神透著毋庸置疑:“我以第四任長老的身份,命……”
白節氣話還沒說完,白廉貞反手抓住他的手腕,蒼老的臉上,卻咧嘴一笑:“四長老,觀主說過,你是八宅一脈的智囊,否則,此行不會連三長老都以你為主見,若是你執意去鎮屍,那我便自斷心脈,死在這裏。”
“我這人,性子直,說到,便做到。”白廉貞話音很堅決。
就在這當口,白天盤驟然轉過身,徑直朝著那帝王活屍衝去!
白廉貞和白節氣臉色同時一變!
白節氣驟然抬手,袖子中黑鏢飛射而出!
白天盤猛然駐足,側身閃避。
下一瞬,白廉貞已經衝了出去。
他到了白天盤身邊,雙指飛速在白天盤胸前點了數下!
白天盤本來就因為剛才鎮屍而變得虛弱,現在更萎靡不振,快要倒地。
白廉貞衝著白節氣點點頭!
白節氣眼眸裏,同樣浮現一抹悲哀。
“送,五長老。“他單手壓在胸口,衝著白廉貞深深鞠了一躬!
十二個箬冠道士,齊齊衝著白廉貞單膝下跪,話音的悲哀更重:“送!五長老!”
甚至,我隱隱聽到了石門之外傳來悲憤的話音。
“恭送五長老!”
那股子悲意,讓我心裏頭壓著一塊石頭似的,不怎麽得勁兒。
“暫時鎮屍,用龜息之法保命,等我們出去找到師祖了,我求他下來一趟,暫時讓你們五長老拖一拖時間,不至於視死如歸,我蔣紅河說到做到。”我斬釘截鐵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