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金尺大師的笑容凝固。
“現在你聽明白了嗎?老禿驢。”我語氣更冷冽。
“阿彌陀佛,我本來想自己說出身份,怎奈何當時情況複雜,老僧隻能離開,我心知蔣先生脾氣暴躁,那時若我說出,定然會大打出手。”金尺大師的表情又變成了無奈。
我愣了一下,才說:“講真的,老和尚,你這臉皮夠厚的,還情況複雜?你今天說不出來什麽花兒,我來找你,就是要送你一程,你還是對著鐵窗去念阿彌陀佛吧!”
我猛地往前踏出一步,杜絕了和金尺大師溝通。
他肯定講不出來什麽好話,即便講,也隻是想迷惑我!
前衝的瞬間,我“唰”的一下拔出來腰間分屍刀。
在水池邊緣縱身一躍,我剛好落在了井沿邊緣,再次借力一躍,我衝起三米多高,一刀朝著金尺大師麵門斬去!
“嘩啦”一聲,金尺大師舉起禪杖,又朝著我擊來!
分屍刀斬在禪杖頭上,鏗鏘一聲,連帶著大量火花迸射。
我隻覺得虎口發麻!
金尺大師目光透著仁慈。
可他那根獨指卻瞬間彈出,直戳我心口而來!
要是被他紮中了,我這心都要被刺穿!
雙腳落地,我猛地往後一躍,剛好躲開了這一指頭,又落在了井沿旁邊。
手在顫抖著,我死死盯著金尺大師。
金尺大師又是一聲阿彌陀佛,他搖搖頭,眼中卻透著遺憾。
“蔣先生,我本以為你隻是一個秉性暴虐,卻涉世未深,依舊可以感化之人,可沒想到,你性子如此狠厲,不願意聽老僧多言。”
“老僧隻想和你好好磋談,讓你不要如此嗜殺,可還沒有多說幾句,你便要殺了老僧。”
“既如此,我隻能將你留在這裏,讓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金尺大師眼中的憾色更多。
“你不覺得惡心嗎?”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掀開了金尺大師的臉皮,道:“我既然知道你是車瀧,那你以為,我不會知道更多的東西?”
“學著十觀相法,想要我的十觀相術是吧?當年那個車遲老禿驢就不是好人,他師弟更是蛇鼠一窩,你今兒把目講僧和一指相法學全了,你自己都成了畜生!”
我這一番話格外直接,金尺大師不說話了,他眼中的仁慈,變成了冰冷。
“你既然知道,我要的是十觀相術,那你就更應該清楚,你來了,就必定會被超度!”金尺大師語罷的瞬間,縱身一躍,禪杖猛地朝著我頭頂劈來!
“道貌岸然。”我側身一閃,分屍刀斜著刺向金尺大師腰身右側。
金尺大師的禪杖方向驟然一變,剛好砸在了我分屍刀的刀背上。
大力襲來,我雙腳直接落入了水池裏。
金尺大師揮起禪杖,身體一旋,禪杖又擊向我的後心。
我臉色大變,身體朝著前方猛地匍匐,堪堪躲開了這一擊,不過我卻撲進了水池裏頭。
再等我站起身來,金尺大師已經進了水池,禪杖又朝著我胸口擊來!
我快速將分屍刀擋在胸前。
又是鏗鏘一聲,分屍刀沒能全部擋住金尺大師的力道,刀身撞擊在我胸膛,我被擊飛出水池,重重落在堂屋地上。
粗重地喘息著,我迅速爬起身體,心更沉到穀底。
這老禿驢,好像比之前更強了。
其實,獨自一個人下來的時候,我是想過,可能打不過他,但我也想過,不拚一把,怎麽知道自己的潛力?
不能總是依靠柳絮兒,更不能一直要老頭樂和廖呈出手吧?
再者說,金尺大師都是廖呈留給我練手的!
我不能讓他太失望!
思緒瞬間落定,我更緊地握著分屍刀。
餘光瞥了一眼腰間的栗木棍,我心裏頭想的是,如果我能頓悟怎麽用定魂幡就好了!
那這老和尚,根本就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嘩啦一聲,金尺大師離開水池。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我,眼中全然是冷漠和蔑視。
濕漉漉的鞋踩踏地麵,發出輕微的嘩啦聲。
我渾身肌肉緊繃著,猛地往前一竄!
分屍刀直挺挺刺向金尺大師的胸膛!
金尺大師輕描淡寫的往前一送禪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