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思思嘖嘖了兩聲,很遺憾這個被打落在眼前的人,偏偏是個不好吃的——不等地上的瑪瑟看清楚呢,口器已經嗡地一聲,再度襲向了林三酒。
隻是這一回,林三酒卻不避不讓,反而迎頭衝了上去,就在口器馬上要碰著她喉嚨的一瞬間,她猛地一把抓住了口器的尖端,一發力,硬是把口器扯開了一點距離。
立時,王思思臉上的皮膚層層疊疊地堆在了一起,似乎十分高興:「哈哈,白癡,我從你的手裡也可以吸血的!」
盧澤和瑪瑟同時一驚,正要撲上去幫忙的時候,忽然白光一閃,接著隻聽王思思突然尖嚎了一聲,不住地甩頭、扭動、掙紮——她慘嚎的音量之大,幾乎將貨架上的東西都震落了下來。
原本沾滿黏液的尖刺上,此時正深深地插著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菜刀——而刀柄,就正好握在林三酒的手中。聽見了王思思的慘叫,她惡狠狠地笑了一下,兩隻手緊緊握住刀柄不敢放鬆,這樣一來等於固定住了最危險的口器——緊接著便朝另兩人喊道:「盧澤你把她踹回房間裡去!瑪瑟,你關門鎖門!」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即使王思思也聽見了這個計劃,可什麼都太晚了。一個黑影飛速衝了上來,當胸便是重重一腳——一陣磕啦啦的聲音,似乎是盧澤將她的胸骨都踹碎了——
林三酒瞅準時機,猛地放了手,還紮著一把刀的口器便隨著主人遠遠地跌回了房間中。
一旁的瑪瑟早就做好了準備,幾乎是在一瞬間就衝了上去,握住了門把手。
就在這時,房間裡一個清亮的女童聲音哀哀切切地急叫了起來:「阿姨,我錯了,阿姨,不要把我鎖起來——嗚嗚嗚,我好疼……瑪瑟阿姨,我再也不敢了……」
瑪瑟身子頓了頓。
緊接著,她低聲罵了一句:「去你媽的,我才不是你阿姨!」話音未落,她就重重地砸上了門,同時摸向了鎖孔——剛才的鑰匙串還一直插在門上——兩次轉動,門就被重新牢牢地鎖了起來。
一直到這時,林三酒才大大地呼了一口氣,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了,頹然地倒在了地上。
「咕咚」一聲,盧澤也躺在了她身邊,也是一臉疲憊。
王思思的哀切哭叫還在不斷地持續著,一會兒像個小女孩似的可憐啜泣,一會兒朝瑪瑟不住地哀求保證,見都沒有效果,便又是一陣刺耳的怒叫——可無論她怎麼叫、怎麼撞門,外麵的三人就像是沒聽見一樣。
「這可怎麼辦?」盧澤苦笑了一下,順手抓了幾條毛巾,扔給了林三酒和瑪瑟。「難道我們就要跟一個墮落種一塊兒,在這個地方安頓下來?」
林三酒一顆心還撲通撲通地直跳,她用毛巾擦了擦手心受傷時冒出來的血,這才嘆了一口氣說:「咱們找幾個貨架子來,把門口堵住吧……不然除了這個地方,咱們還能去哪兒?」
瑪瑟點點頭說:「剛才我們出去找鑰匙的時候,差點被曬昏過去……」想到這個,她有些黯然地說:「明明這些墮落種還保留著神智,怎麼能對自己親人下得了那樣的狠手?」
可惜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三人喝了些水,稍事休息,一塊兒合力將附近的幾個貨架都推到了門口,嚴嚴實實地把門給封住了。每一個貨架都很沉,加上幾人還特地把用不著的商品都留在了上麵,想來連門也撞不開的王思思更沒有可能出來了。
乾完了活,林三酒已經累得不行了。從昨晚半夜裡被熱醒開始,到現在不過五六個小時,可她的世界卻已經是翻天覆地——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跟人打過架,可如今她連殺人也不在話下了……
因為這家超市沒有賣床上用品的,瑪瑟便抱出來了一摞大浴巾鋪在地上,權當床單用。林三酒小心翼翼地用半瓶水擦洗了一下身上的臭汗,就一頭倒在了浴巾上。
超市門口的捲簾門,已經被他們放了下來,用死去經理的鑰匙上了鎖。外麵陽光濃烈得可以殺人,而在這個地下超市裡,卻仍是一片讓人得以活命的幽暗。三個人並排躺在了浴巾上,聽著不遠處王思思尖利又無奈的嚎叫,逐漸地,景物也模糊了,聲音也淡了……
林三酒就這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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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大家道個歉:因為我昨天不小心把轉換插頭給弄丟了,電腦在法國的插座上沒法充電,因此不得已跳了一天沒更。不過我又買了一個,現在可以繼續發文了,放心吧,本文不會太監,我坑品還是有保證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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