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即使沒有他這一檔子事,林三酒本身也是要去找人偶師的——畢竟樓氏兄妹的下落。都還著落在他的身上;而且如果能成功把人救回來,那兩個孩子在聯盟裡也有阿科爾的照應了……
「如果我答應了的話。」林三酒一字一句地問道,「我具體需要怎麼做?」
瘦瘦高高、像德古拉一樣裹在袍子裡的男青年頓時眼睛一亮。
「……我們手上有人偶師的詳細位置坐標,他每移動一米我們都知道。」阿科爾十分有底氣地一笑,「另外。人多畢竟力量大。進了遊樂園以後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是分散開的,因此差不多每一條路上的情況我們都清楚——所以一旦我收到消息。確認我們的人被聖誕老人放上了聖誕帽磁鐵以後,就會由我來為你規劃出一條能夠在最短時間內接近人偶師的路線;在遇見他時。為了你自身的安全起見,最好不要跟他一起進遊樂項目,在外頭想辦法拖住他。」
「如果能拖住兩個小時,是最好的;實在不行的話,也要至少一個小時才行。與此同時,聯盟的人也都會以最短的路線朝你靠近,在接應你離開的同時,我們就會用聖誕帽召喚出聖誕老人——剩下的,就是老天和他們之間的事兒了。」
除了跟人偶師打交道的時間遠比自己希望的來得長之外,林三酒倒沒發覺這個計劃裡對她而言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畢竟相比聖誕老人和人偶師來說,她實在算不上一個什麼目標。
「人偶師現在在哪兒?」林三酒明知故問道。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人偶師的詳細位置的……遊樂園的工作人員也不是每一個都清楚玩家坐標的,即使有像胖子老板那樣的,往往也隻能說出一個大概而已。
「南瓜之路,剛剛完成了第五個項目。」阿科爾乾脆地答上來了,甚至還捎帶了一些她不知道的消息:「南瓜之路的遊樂項目難度挺高的,因此數量就少……如果人偶師不換地方的話,再完成兩個項目他就要到達終點了。」
林三酒點點頭——對方的話,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如果阿科爾真的隻求脫身,不必非要攔在人偶師到達終點之前實施計劃;隻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算計她壓根也懶得去關心。
「好吧,」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她也不再拖拖拉拉了:「如果終極禮包可以分的話,我要三成。如果不能分的話,你也可以從別的方麵補償我。」
既然是談合作,就要有個談合作的樣子——
「沒問題!」阿科爾一口應了下來,滿麵笑容地從袍子中伸出了一隻手。林三酒探手出去握了握,感覺到他的指尖冰涼。
「那麼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希望合作愉快,林小姐。」一邊說,阿科爾一邊站起了身。「既然大事已經定下來了,咱們就先趕快把這個鬼屋給過了吧——話說回來,天鵝之路的項目幾乎個個兒都很刁鑽,也不知道你怎麼就挑了這一條路。」
「你怎麼會對這些路上的項目這麼清楚?」林三酒有點兒好奇地問道。
「咳,星空遊樂園一共才十二條路,我們成長者聯盟可不止十二個人。在入園的時候我們就定好了互通消息的辦法,幾乎路上遇到的所有情況,最終都會在總結過後集中到我這兒來……再加上大家打聽到的,也就差不多了。」阿科爾自嘲地一笑,「想不到我們這樣小規模的團體,也有一天用上了人海戰術。」
林三酒忽然忍不住想起了樓氏兄妹。
要是那兩個孩子在身邊的話,這個地方恐怕才會更像一個「遊樂園」吧……
「練膽鬼屋」的第三局,果然正如林三酒所預料的那樣,成了一個少有的噩夢。即使她經歷了這麼多,也見識過了如月車站,但在鬼屋第三局進行到了一半的時候,依然險些叫她精神崩潰——事實上,如果不是意老師及時讓她開啟了【意識力擬態】的話,恐怕林三酒就要長久地陷在鬼屋裡出不來了。
第三局裡擬態成了女媧以後,真正拯救了她的不是對方的智慧,而是女媧強韌得可怕的意誌力——在這一次擬態之前,林三酒一直以為世上沒有一個人是可以真正不受情緒影響的;然而在女媧所擁有的鋼鐵一般的意誌麵前,她之前積累的所有情緒都如同遮眼雲煙一樣消退了,留給林三酒的,隻有絕對的冷靜和理智。
……當她再次從「練膽鬼屋」裡出來時,林三酒甚至有了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你終於出來了,」阿科爾又是早就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了,「看來你的難度很高啊。」
林三酒隻覺渾身疲憊——她想禮貌地笑一下,卻連麵部肌肉都不聽使喚了。
「……你是不是得休息一段時間啊?」阿科爾打量了她幾眼,眉毛皺了起來,隨即從袍子裡伸出了一隻手;一個小小的紙鶴正躺在他有些粗糙的骨節上。「剛才你還在裡麵的時候,我接到了消息……一個成長型的同胞剛剛被聖誕老人放出來,他已經拿到了那個聖誕帽小磁鐵——我們的計劃,可以開始了。」(未完待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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