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有幾個神像?」
丟神頓了頓,好像非常不喜歡這個問題:「……一個也沒有。」
林三酒頓時想起了在螞蟻之城時,看見的滿山遍野的母神雕像;相比之下,這個傢夥混得確實有點丟人了——「為什麼?」
「我本來是有好幾個子民的,」丟神像是感覺到了她沒說出口的話,一下子漲紅了臉嘟囔道:「都是我從外麵偷……感化來的。結果才雕了兩三個神像,他們之前信奉的偽神就趕了過來,把我的子民全奪走了。要不是我聰明,趕緊把自己神像全都毀掉了,說不定那個偽神還會攻擊我……」
「毀掉了自己的神像?」林三酒有意引導著他往下說,「怎麼回事?」
「一個神如果殺死了另一個神,那麼死掉那個傢夥的所有神像,就會變成勝利者的模樣——好多偽神都這樣殺來殺去,就是為了爭奪彼此的神像。」丟神說到這兒,好像還有些後怕似的拍了拍胸:「還好我反應快!那個傢夥看我沒有神像也沒有子民了,殺了我也沒好處,很快就走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開始稱呼我為丟神……」
也就是說,不是神不來這個地方,是他們完全不稀罕來——這裡除了一個丟神之外,既沒有「肉人」,也沒有神像,對他們來說,隻怕林三酒二人的價值,都比丟神大得多。
「怎麼就你沒有子民?」禮包火上澆油地問了一句。
「我可不是唯一一個!」丟神立刻反駁道:「沒有子民和領地的偽神很多,他們靠著搶殺劫掠獲得神像……我是真神,我不屑於做這種事。」
是做不來吧。
二人看了看彼此,到底還是沒有把這話直說出來。林三酒又問了幾句世界是怎麼毀滅的、神又是哪裡來的等等問題,發現丟神對這些涉及到世界本源的問題都惘然無知,偏偏還要故作神秘,浪費了她不少時間——她終於失去了耐心,直奔主題地問道:「怎麼才能殺死一個神?」
丟神雖然老大的個子,聞言卻瑟縮了一下,兩隻眼珠轉到了另一邊去。
「我不、不知道啊。神、神怎麼會死呢……」
毫不掩飾自己的高興,林三酒笑了:「那好,那我就拿你試試手,看看你怎麼樣才會死。」
「等等!」丟神突然想起了他剛才還不知道的答案,「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真神?要、要殺死一個偽神的方法是有,但是你們要知道,這是用不到我身上的……」
林三酒揚起了一邊眉毛。
「偽神神力降到最低的時候,就可以用武力殺死他們了。」半晌,丟神才咕咕噥噥地說道。「除了破壞他們的神像之外,你們也可以給我做很多很多神像,甚至不定非要雕出來,畫出來也可以嘛……作為真神,我是容不下偽神的。」
林三酒支著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對禮包吩咐道:「你去挖一捧泥過來。」
「乾什麼?」
「你去就是了。」
雖然有些潔癖,禮包還是抵不住好奇,顛顛兒地跑到村後的小溪邊,挖了一塊河泥出來,用個破盆裝好拿了回來。
林三酒一句話也沒有說,放出一道意識力,拽著丟神的腳腕就把他拖了過來;一手按上他的後腦勺,啪嘰一聲,她把丟神的臉按進了泥裡。
「等泥乾了,這也算是一個神像了,」林三酒朝一臉泥的丟神笑了笑,「到時看看你的能力有什麼進步。」
丟神張著嘴,泥巴掉在了舌頭上,一時似乎不知道應不應該高興。
過了十來分鐘,河泥漸漸地乾在了盆子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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