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酒臉色一白,仍然沒有死心:「我是真的拆了他,剛才那個傢夥不也說——」
「我就在這兒等著你。」
這一句話,頓時又讓林三酒多了一件愁事,一顆心直直沉了下去。
人偶師絕對不能在這兒駐紮下來!
不遠處小樹林裡掛著的那一條毛巾,至今仍在風中飄飄搖搖;禮包身上的毛巾又不多,他既然在這兒做了記號,想必不可能是做了就走,再也不回來的,不然記號就沒有意義了——她不知道每一個最終大禮包是不是都長的一個模樣,但林三酒承擔不起讓人偶師和禮包迎麵撞上的風險。
但是怎麼才能夠讓他自己主動離開這兒?
她一聲不吭,腦子裡轉得飛快,然而一時之間,竟連一個像樣的辦法也想不出來。
眼看著人偶師好像抬腳就要走了,林三酒心中一急,忙叫了一聲:「等等!」
前方的人影頓住步子,沒說話。
「那個……就你一個人,帶著幾個人偶,是不是有點兒太危險了?」林三酒硬著頭皮說,「我怕你保護不好胡醫生。」
人偶師騰地轉過身來,眼周的亮粉已經變成了血一般濃濃的黑紅色。林三酒望著他太陽穴上跳起的青筋,還是咬著牙繼續說道:「我在這附近呆過,好像有不少特別危險的巨神。你、你一個人,我……」
人偶師打了一個響指,緊接著一個遮天蔽日的陰影就從白霧裡探了下來,轉眼間成了一隻巨腳的模樣,轟隆一聲,伴著大地搖動而重重地踏在了人偶師的身後。順著那隻山一般的腳腕往上看去,林三酒又一次看見了沙女那件熟悉的紅袍。
「你剛才說什麼?」裹在黑色皮革裡的男人輕聲問了一句。
林三酒張目結舌地望著沙女,好一會兒才出聲問道:「為、為什麼……你能指揮一個神?」
「很簡單,」人偶師餘怒未消,卻又挑起了一個扭曲的笑。「找一個還沒有強大起來的小神,把她變成一部分人偶質地,再幫她殺幾個神……不就行了嗎?我一試,才發覺這個辦法竟然很好用。」
林三酒忍不住打了個戰。
「對了,」人偶師低下頭,黑發的陰影遮住了他的半側臉龐。「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麵,想來你也會惦記你的同伴吧?我倒不是一個完全殘酷的人。」
林三酒睜圓眼睛,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身體裡揣著十幾隻靈魂的ayu,牽著一個陌生的小姑娘,很快就出現在了她的視野裡;被人偶們一推,給推到了她的身邊。靈魂女王的皮囊已經換了一件,但它似乎對「紮雙馬尾的年輕女孩」充滿了執著,這一次找的人皮,也是一個歲數不大的小女孩;由於這具屍囊長期紮著雙馬尾、又沒有了令頭發再生的生命力,它的頭頂上已經被扯出了寬寬的一條青白頭皮。
「這不是我的同伴!」林三酒咬著牙低聲道。
「我知道。」人偶師微微一笑,轉身走了。
(ps:明天晚上要帶貓上醫院,請假一日)</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