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寫得還算順利,可以等一等,不過也會比較晚了。明天要和小夥伴去吃自助餐誒嘿嘿,要把接下來半年的份都吃回來,嗯。
對同伴們的情況一無所知的林三酒,此時正身處海底,心中一片茫然。
對麵站著申連奇和他的朋友們按理說,這個時候好像應該打招呼……
申連奇的模樣興高采烈,看得出來,能夠介紹新朋友給自己的老朋友認識,是一件讓他很高興的事情。
但是林三酒實在是笑不出來。
她已經把能力打磨劑舉得很高了,在銀亮的光芒下,那三個全身水淋淋的……人,渾身上下的每個細節都可以說是纖毫畢現。就算他之前沒發現不對,現在也早該看出來了,可申連奇還是像沒事人一樣。
再怎麼說,所謂的「朋友」也不應該是三具泡腫脹了的浮屍吧?
更具體地說,這不僅僅是三具浮屍。
原本的身形早已經成了浮浮腫腫的一個囊泡,每動一下,伴隨著「啪嗒啪嗒」的水聲,都會散發出一股極衝鼻子、泡滿了水氣的惡臭。很明顯,這三位都曾經是這艘客輪上的一份子,在遇到海嘯的時候隨著船一塊兒遇難了,因為從他們已經出現「巨人觀」的臉上,還能看出一些高鼻深目的影子,很明顯不屬於亞洲人種而浮屍為什麼還能動、還能笑、還能說話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他們臉上那根長長的口器。
水生墮落種。
從林三酒的心裡劃過去了這五個字。
她手裡一動,叫出了一根更長、更銳利,前端嵌滿了尖銳利齒的口器,神色警戒了起來。
申連奇頓時皺起了眉毛:「林小姐,你這是乾什麼?」
不等林三酒說話,站在中間的那個中年胖子或許不是胖子,但他原本的模樣早就看不出來了拍了怕申連奇的肩膀,笑著勸了一句:「哎,這是很正常的嘛。她忽然看見我們這個樣子的人,難免會受到驚嚇……」
右手邊一個女人也開口了,她栗色的頭發稀疏地貼在頭皮上:「你姓林是嗎?放心吧,我們沒有惡意。雖然我們變成了這個不幸的樣子,但是心卻沒變,仍然是一顆人類的心。」
她的聲音雖然很溫柔,但是當林三酒看見她撫了一下臉,立刻掉下來了一片泡爛了的皮肉時,還是差點沒吐出來。
在熱燙的海水裡泡了這麼久,也難怪會這樣。
那個情況最糟糕、連男女都分不清楚了的「人」沒有吭聲,反而是申連奇踏上前了一步,表情殷切:「林小姐,你聽我說。這個世界的墮落種,一開始模樣很可怖,但是隨著吸食的人越多,他們的身體就會被修復得越完全那種看起來和活人幾乎沒有分別的,我在陸地上時也見過不少。」
說到這兒,他指了指身邊的三個水生墮落種,語氣誠懇:「可是你看看他們!無論是海娜小姐、還是漢克大哥,一點都沒有被修復,這說明他們根本沒有吸食過任何人!」
「那是因為在這種地方,沒有人可供他們吸食吧!」林三酒忍不住吼了一聲。
「那我呢?」申連奇拍了拍胸脯,「我來這兒已經一個多月了,他們可沒有對我下過手啊!」
這一點,林三酒確實答不上來。
見她語塞了,剛才那個叫海娜的墮落種嘆了口氣:「林小姐,我希望你不要以貌取人。時間長了,你就會發現我們絕對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
「對呀,林小姐,你先把武器收起來吧。」申連奇也有些頭痛,他轉頭對那個身體麵目已經爛成了一團果凍樣的墮落種吩咐了一句:「大德,你去將剛才那隻蝦拽上來,咱們一起吃一頓晚飯,邊吃邊說林小姐,這樣行嗎?」
看樣子,他是希望林三酒能給他的朋友們一個機會。
大德果然轉身走了,海娜和漢克也散開了全然不顧林三酒仍然渾身戒備的樣子,他們神色自然得好像回了家似的,一個去廚房搬了一些鍋灶餐具,另一個坐在甲板上試圖生火,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做過了無數遍倒讓手握口器、原地不動的林三酒顯得有點尷尬。
「林小姐,你儘管放心好了。」申連奇來到她的身邊,低聲地安慰道:「如果不是他們,我根本不可能這麼快就適應了海底的生活……我是很信任他們的。更何況,海娜小姐是我見過的,最溫柔最善良的女人……」
林三酒瞥了他一眼,另一邊的火這時正好生了起來,一下子映亮了半個甲板剛才他臉上的紅暈,應該是火光的原因吧?她心裡有點沒底地暗暗想道。
想了想,她決定還是先順應自然,觀察情況點了點頭,她跟在申連奇的魚尾後麵,走到墮落種們的身邊,終於在火焰旁坐了下來。
漢克立刻很高興地發出了一聲口哨聲如果不是他口器附近的皮膚都囊囊泡泡的,也許這聲口哨會更響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