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金發男人使勁甩甩頭,「……它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吸收掉我們的腦子當作養分。前前後後來到香巴拉的人這麼多,但能像你我一樣不斷與自己意誌相抗爭的,恐怕就罕有了……它遇見了一個這麼少見的情況,我想一定在醞釀著一個對付我們的新辦法。」
「它打算從我們的海馬體下手?」
這一次她話音落下半晌,都仍舊沒有聽見來自斯巴安的回音。他好像愣住了一樣,筆直地站在前方;林三酒一連叫了他幾聲,他才像是突然回過了神似的一驚:「你說什麼?」
「你……你怎麼了?」林三酒一愣,低聲問道:「你繼續說呀?」
「繼續說什麼?」斯巴安好像也有點兒愣了:「為什麼母王沒有動靜了?」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說,「對了,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她明明記得自己剛才還在想一件事兒,但一轉念間就把剛才在腦子裡轉的事情給忘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我忘了。」斯巴安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
林三酒也忘了。
「這太巧了,這不正常。」她喃喃地說,「我們是不是在說為什麼母王沒有動靜?」
不過是短短半分鐘前的對話,現在卻像是掉進了水裡的一段絲線,隨著水波飄飄悠悠地向腦海深處沉去,她怎麼抓,也隻能抓起一手空。
「不是,不是,」一個嘶啞的老年女性聲音,將二人的目光都引向了神婆。她尖尖長長的鼻頭向下垂著,在昏暗中閃爍著汗珠的亮光:「你們這就忘了?你們剛才在說什麼海馬體,什麼記憶來著——你們怎麼會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恍然大悟」這個感覺仿佛夜裡投下來的一束月光,剛剛照亮了林三酒的腦海,隨即又像是被烏雲吞沒了,隻給她留下了一片霧氣蒙蒙。
幾乎在神婆話音剛落下的時候,她就又忘了。
看起來,斯巴安也是一樣的情況。
「我隱約記得我們在說剛才的反擊沒奏效。」他低低地說,「你有什麼物品,是不用操作就能自動發出攻擊的?」
林三酒聽見意老師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從腦海深處劃了過去,在她聽清楚之前就飄散了。
她又在提醒自己什麼事?
「我有,」她來不及多想,忙應了一聲。畫師在短短一段工夫裡被叫出來了兩次,似乎有點兒不知所措;但這次的目標非常清楚——林三酒衝身後一指,他立刻抱著自己的桶子和畫筆,匆匆跑到斯巴安前頭,擺好畫架坐了下來。
土腔中光線昏暗,一切細節都淹沒在一片昏蒙蒙中;因此他畫得非常快,一頓住畫筆,土腔中驟然刮起了一陣強烈氣流,直直撲進了畫布空白處。風勢不斷地打在身後的什麼東西上,擊打在某種軟殼似的質地上,發出了急急的清脆響聲;即使以母王的體積,也被畫布的吸力給吸得挪動了地方——它大概也正在與吸力相抗,地麵上不斷地被撞擊著,一下又一下地傳來了沉重的震顫。
斯巴安卻沒動。
「我總覺得我們好像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他低低的聲音,在母王震擊大地的響聲裡幾乎微不可查。他一邊說,一邊掃了一眼那張中央空了一大塊的畫布——隨即突然凝住了動作。
「林,」他忽然抬高嗓音,指著畫布喊道:「你能看見嗎?這一處空白的旁邊,也就是母王的腳下——好像正躺著一個人。」
林三酒吃了一驚,忙眯起眼睛望向了畫布。隻不過畫師剛才為了捕捉全景跑得太遠了,她一時間什麼也看不見;斯巴安低頭又看了幾秒,登時長長地吐了口氣:「是米姆!」
糟了——這個念頭登時從她心裡升了起來。
此時母王被吸引向了畫布,正在後頭不斷掙紮、翻滾,把土腔都震得搖搖晃晃,騰起了無數土灰;米姆離它太近了,隻要被那個大腦滾上一點兒,那麼不管他剛才是死是活,能留下的都隻是一灘血肉而已了。
「我去把他帶回來,」斯巴安一甩手,那截半月形的銀光和神婆一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一隻及腰高的金屬圓柱體。林三酒一愣,急忙叫了一聲:「等等,別轉身!」
但她說晚了——當斯巴安轉過身體時,她也忘記了為什麼不能轉身。我的媽,我以為兩點就差不多能坐下發文了,結果六點才到……感覺一天沒合眼了,腦子陷入了空白,最後幾百字花了我一個小時才寫完。可算是寫完了,真是不容易。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打算晚上放防盜,早上之前更新正文,給我這條美人精多一點時間,畢竟我出門在外,所以你們都不要熬夜等我了!收到了淺草光的一個壁,誒嘿嘿這個是歡迎禮物嗎?還是說……是一個早點給你寄獎品的委婉提醒……嗯……我收到了,我肯定在走之前給你發獎品的大佬!對了,我今天把禮包的同人圖發到微博上了,你們快去看,接下來幾天我還會陸續發一些別人的!謝謝兔組長、孝景帝、雲端紫客、青黛悠悠意歸遲遲、唯我朱雀、書友20170823004524637、書友20170822201712554、涅槃重生、yoyo66、da舒、冬天風沙、任北城、吃我糖醋排骨等大家的打賞和月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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