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七七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然隻見麵前的瑪瑟張開了嘴,一臉驚詫,目光移向了自己的頭上——正當他要抬頭望去的時候,隻聽腦後一陣風響,接著重重一痛,馬上就失去了知覺。
瑪瑟——這一回終於是貨真價實的瑪瑟了——目瞪口呆地看著從天而降,一警棍就把馮七七給敲暈了過去的林三酒。
「這……這是在乾什麼?」她抹了一把臉,似乎還不太相信似的,看了看隔板窄窄的頂部,又看了看林三酒。「為什麼打他?那可是盧澤的身子。」
林三酒瞥了她一眼,就像是終於從心上卸下了一塊大石似的——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走近了幾步打量著瑪瑟,笑容輕得幾乎瞧不出來:「……我總算是讓你出來了。」
瑪瑟根本沒弄明白眼下的狀況,她拍了拍林三酒的肩膀,同時滿麵迷茫地看著胡常在小心翼翼地從門口進來,跟她打了聲招呼,迅速地把昏迷在地的馮七七給綁上了。
將這幾天的來龍去脈統統講給瑪瑟聽,花了林三酒差不多半個小時。
當她說完了以後,瑪瑟愣了半響,目光始終沒有從地上的馮七七身上挪開。一會兒,她才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已經過去五天了啊。」
「我知道……你們12個人以前一直在一起,這一次馮七七這麼做,你肯定心裡很難受……」林三酒生怕她受打擊,連忙輕聲安慰道。
「不,我沒事,你不用安慰我。」出乎意料的,瑪瑟朝她笑了一下,儘管有些安撫她的意思,但瞧著卻不沮喪。「小酒,我想到了一件事,現在要去證實一下。你把馮七七交給我,過一會兒我一定會去找你,可以麼?」
林三酒有些猶豫地抬起頭。
瑪瑟一雙碧綠澄清的眼睛裡,含著柔軟的水光:「我在被收回的時候,能力也升級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另外,謝謝你。」她的語氣誠懇極了。
林三酒想了想,點點頭:「那他就交給你了,你自己萬事小心。」
說完,她衝胡常在示意了一下,二人無聲地離開了單間,將瑪瑟和馮七七獨自留在了那兒。
負一層裡的人幾乎都走光了,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地下室裡,傳得很遠。
剛剛從樓梯上來,一張焦急的臉馬上探了出來:「林姐,事兒辦得怎麼樣了?現在能把它收回去了嗎?」正是田鼠。
他的脖子很不自然地努力朝著另外一邊傾著,仿佛這樣就能躲開右肩上的巨大螳螂。
林三酒瞥了他一眼。
那隻螳螂是皮格馬利翁項圈的效果,早就在五分鐘以後失效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把螳螂隱了形。這一次,胡常在給她描述的幻想是「召喚形態可怖、可以隱身的昆蟲」,可沒有涉及到戰鬥能力——要是田鼠膽子再大一點,反抗一下,早就發現這螳螂是個紙紮的老虎了。
「你呀,就是太惜命了。」她嘆了口氣說,「過於惜命,就什麼也不顧了……」
一邊說,她一邊朝田鼠的肩膀上伸出了手。
田鼠感激涕零地湊過了身子,剛說了半個謝字,林三酒忽然狠狠一個手刀,劈暈了今天第二個人。
「你打算把他怎麼辦?」胡常在被嚇了一跳,推了推眼鏡問。
「捆起來,等我有空了再從他身上擠幾張簽證。」林三酒冷冷一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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