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可一定要管用啊。
林三酒撲進了保安室裡,在神婆也跟進來以後,一腳將門給踢上了。等她的目光在房間裡四下一掃,心都差點涼了半截。籠在日光燈下的房間又小又窄,一隻架子倚牆放著,一個衣帽架,一張椅子,再也沒有別的了。
「媽的,」她罵了一句,想了想剛才進門前看見的標簽,確實是寫的「保安室」沒錯——可是裡麵怎麼會沒有最關鍵的東西?
「你就像是一棵樹,」神婆忽然在她身後叨咕了一聲,給林三酒驚了一跳。她來不及去聽它到底又要說什麼鬼話,趕忙朝門口扔出去了一片意識力——無形無色的力量在門口迅速蔓延、張開,像黏液似的包裹住了整個房門;外頭正好在這時響起來了一聲沉重悶響,很快就被意識力隔膜給掐斷了。
等房間裡安靜下來以後,神婆的話才又一次流進了她的耳朵裡。
「……藤蔓,野草,果實,花朵,菌菇,鬆鼠,鳥群……你的生命中,它們總是生長、爬繞、停落在你身上或腳下,你看著它們來,盛開,鳴叫,勃勃生長,又看著它們凋謝,離去,被風吹遠。」
林三酒重重地看了它一眼。「你這是在作詩還是占卜?」
「占卜。」神婆抽空答道。
「我沒要你占卜。」
「我知道。」
「那你還說什麼說?我正忙呢。」
「我就是乾這個的,」神婆起碼在不涉及占卜的時候還能說點人話,「當占卜出現在我腦子裡的時候,我就會說出來,不分時間場合。」
除了讓它說,林三酒發現自己拿它也是沒別的辦法了。「你說吧,」她認了輸,又一次打量了房間一次,忽然目光一跳。在掛滿製服外衣的衣帽架後麵,原來不是一麵白牆,而是被刷成了同色的門。她的心臟一跳,忙走上去找到門把手,一使勁就將鎖上的門給拉開了。
在鎖芯零件叮叮當當落地的清脆響聲裡,神婆仍然在身後說話。
「任何事物都會迎來終結……」
廢話要你說。林三酒走進門後,摸索著找到開關一按;在燈光亮起來以前,她就意識到了——她應該賭對了。
「即使你擁有的是一場漫長的旅途,也不例外……」
驟然亮起的燈光,在前方十來塊屏幕上反射出了一片片光斑,讓顯示器下方的小小紅光點也黯然失色了。林三酒走上去,在其中一個屏幕的紅色光點上一按,那塊屏幕緊接著亮了起來。黑白錄像裡,出現的是一排排貨架和走道,右上方還有計時數字,正是現在的時間。
「你是在說我會長壽嗎?」林三酒把每塊屏幕都按亮時,問道。
「唔,我在你的生命線中暫時沒有看到會被打斷的痕跡。」神婆答道。「但是命運叵測——」
「那我謝你吉言了?」林三酒先打斷了它。她打開主屏幕,找到滑鼠,試著熟悉了一下操作——這感覺幾乎不真實;她都忘了上次自己摸到一台裝著微軟係統的普通電腦是什麼時候的事了。她先看了一下現在的時間,是下午3:15分。
「當你走入旅途儘頭的時候,也將是你開啟一條新生命之初的時候。」
林三酒的手在滑鼠上頓了一下。她回頭看了神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