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可張望了一眼,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林三酒正一臉凝重地和肩膀上的兔子說著什麼。五人組裡剩下的幾人看起來都有些不安,時不時地竊竊私語幾句,目前一切看起來還算正常,但是總感覺好像少了點什麼……
她想了想,也沒想出個結果來,隻能回頭順著薛衾的話往下說道:「咱們這麼多人氣勢洶洶地下來了,如果真有敵人,說不定早就知道——誒?」
她話尾一挑,薛衾立馬住了步子:「怎麼了?」
白小可臉色有些發青,終於意識到了少的是什麼。從她的口中,問出了一句非常不合常理的話。
「你……看見我的麵首了嗎?」
麵首是她能力作用的結果,白小可自己是絕對不可能與他失去聯係的——如果放在一個未進化的普通人身上,就像是這個人在路上走著走著,突然不知道自己的右手到哪兒去了一樣。
薛衾的神情也不好看起來:「你的能力,你難道沒有感覺?」
「嗯,感覺的確還在……」白小可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好、好像他還在這附近,但是不動了,我叫他他也不出來……」
這感覺,像是明明能夠意識到自己右手的存在,但就是看不見、也摸不著它似的。
「看來這個地方有點問題,」薛衾當機立斷,立刻掉頭朝另一邊走去:「咱們到小酒那邊去,把這事告訴她。」
在她身後,白小可慌裡慌張地「哎」了一聲,匆匆跟上了,一邊走一邊說:「我剛才試著關掉能力,再重新叫出麵首,可這也不行了……」
「你的麵首大概像春之櫻雪一樣,不知被抓到什麼地方去了,說不定在同一個地方!有了你來做感應,也許就能把人救回來了——」薛衾忽然想到了這一點,頓時精神一振,忙衝林三酒擺了擺手,叫了一聲:「小酒!」
林三酒中斷了與兔子說到一半的話,抬起頭來看向薛衾。
「我有個想法,也許可以找到——」薛衾才剛開了個話頭,卻猛然被林三酒插進來的一句話兜頭潑了一桶冷水——「白小可呢?」
呃?薛衾一呆,隨即覺得身上都冷了下來。
當她再回過頭去的時候,發現身後隻有磚紅色的土地,荒草在風中發出沙沙的響聲。
她走過來的地方,還能看見剛才那半個蓋著厚厚泥層的輪胎,以及被白小可踢開的石塊——但卻哪兒都沒有了白小可的影子。
「剛、剛才明明還在我後麵——」薛衾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什麼都沒聽見,「不可能,如果有人抓走了她,怎麼會一點聲音都沒有?」
太不正常了!
林三酒暗叫一聲不好,忙微微提高聲音朝身邊的人喊了一句:「大家別走了,快點上坡,趕緊離開這兒!」
雙胞胎姐妹投來了疑惑的眼光,似乎還不甘心就這麼走;其餘幾人也有些猶豫;隻要是林三酒的話,回楚燕執行得是很麻利的,立刻扶住一塊凸起的岩石,開始朝上麵爬。
「磨蹭個屁,都給老子上去再說!」兔子也煩躁起來,一聲吼,頓時震得幾人都開始行動起來。
坡度不陡,也並不長;下來的時候簡單,上去的時候也不難。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沒有懸念的短坡,在爬上來以後,卻叫每一個人都黑了臉。
又少了一個人。
「剛才517明明就在我旁邊來著!」綠肉瓜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不可置信地扒住了山稜邊緣朝下看,但是下頭一片空曠,仍舊什麼也沒有。「我就轉開了視線一秒鐘!」
兔子氣得恨不得掘地三尺,但又拿這個地方絲毫沒有辦法,啞著聲音一連叫道:「退後退後,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在眾人忙不迭地朝後走的時候,林三酒再一次拿出了【犬用飛盤】,叼在了嘴裡。
她記得,突變發生的地點,正是在燈滅了時的那一條線上——這麼說來,退到那一條線後、也就是燈再次閃爍起來的地方,大概就是安全的了?
感覺上,這個想法似乎有一定道理。
但是當林三酒叼著飛盤,一連朝後退了一分鐘,燈仍舊沒有亮起來的時候,她的臉色難看了。
她可以百分百地肯定,她早就退過了那條「滅燈線」了。
「基座」的邊緣,似乎正在不斷地……生長。</p>
</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