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胡常在也看出來了:林三酒賭對了。他立馬關上了門,小心翼翼地站在了她身邊。
「滾出去!」離他們比較近的那隻受不了了。
林三酒看著它一動不動的背影,輕聲道:「二位,你們也能猜到,我們進來是不得已——不進來,我們就得死在外麵。你們繼續對峙你們的,我也明白,你們隻要稍微一個錯神,說不定東西就被另一位捲走了——要是咱們能各取所需,我保證不影響你們。」
這個膽氣……如果不是場合不合適,胡常在簡直想要稱讚她一聲女中豪傑。
林三酒側耳聽了聽,走廊上已經響起了雜亂的腳步聲,和墮落種走路時粘稠皮膚所特有的「咕嘰」聲了。
兩隻對峙的墮落種,眉毛都緊緊地擰了起來。
「我們後麵的追兵馬上就要來了,它們一窩蜂湧進來,你們也不好辦吧?現在咱們怎麼辦?都是墮落種,要不你們告訴它們一聲,裡頭沒人?」她的語氣很有幾分無賴,隨即又朝胡常在抬抬下巴:「噯,你把腿包紮一下。」
她有把握,這兩隻墮落種是不會讓外麵那麼一大群都衝進來的。
果然,她的話音剛落,房門就從外麵被口器狠狠抽擊了一下。緊接著,屋內兩隻墮落種幾乎是同時發出了高亢而尖銳的蜂鳴聲——門外頓時隱約傳來了幾聲叫。蜂鳴聲不管不顧地持續了足足好幾分鐘的時間,當房間再度恢復安靜的時候,外麵已經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了。
看來,就像是進化者之間的戰力不同一樣,墮落種也是有等級劃分的。
「現在滾!」雖然依然沒有回頭,但墮落種的語氣變得暴戾了不少。
「好、好,等我同伴的腿包好了,我們馬上走……」林三酒一邊說,一邊蹲了下來去看胡常在腿上的傷。胡常在有點感激地抬起頭:「我沒事,咱們先走吧,這兒不是久……留之地。」
他的語氣猛地遲緩了下來,因為他發現,林三酒正在無聲地對自己做口型。
「你先跑,去樓下。」
她重複了好幾次口型,終於叫他滿腹疑慮地點了點頭。
「好了,你的腿包完了。」她一邊扶起了胡常在,一邊出聲說道。「謝謝二位援手,那我們可就走了。」
自然,兩隻墮落種誰也沒回話,連眼珠都沒有從對方身上挪開。
林三酒抿了抿嘴角,把心裡好像馬上要走鋼絲了一樣的緊張感壓了回去。她臉上的神情,隻有身旁的胡常在才看見了幾分,他的心立刻撲通撲通地跳了起來。
拉開了門,外麵的走廊裡果然一隻墮落種都沒有了。
林三酒輕輕地推了胡常在一把,後者立即會意,一秒也沒耽擱地朝樓梯跑去。
「那個……我就是好奇問一句。」她轉過身,感覺到自己手心裡全是汗。「你們剛才乾了什麼,怎麼其他墮落種一會兒就走光了?」
一個墮落種不耐煩地「嘶」了一聲。雖然它仍然沒有動,可是林三酒要的並不是答案,而是它們心神出現破綻的這麼一點點空隙——
一張卡迅速地激射到空中,到了項圈上方的時候,猛地向上一衝,接著重重地墜了下去。
項圈被這動勢一撞,登時化作了漫天的金橘色光點,很快融進了卡片。接著還不等墮落種反應過來,卡片又飛回了林三酒得方向。卡片一入手,她立刻拔腿就跑——這一切,在她心裡已經演習了無數遍,就是沒想到竟然真的把項圈拿到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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