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受到了什麼樣的刺激,黑霧腎時隔數年,居然再一次化作了黑霧形態,將組成她全身上下的每一顆粒子都包裹住了;這個過程轉瞬即逝,當林三酒再次意識到它重新收縮退回成了一個腎之後,她才發現,剛才她體內慢慢攪盪出的那一個粒子空洞,此時完全消失了,就像壓根沒有存在過。
在一段短暫而強烈的沉默之後,醫療係統終於說話了。
「什……什麼?」皮娜的聲音響起來時,還伴隨著一步步接近著林三酒的腳步聲。餘淵和清久留哪會讓她隨隨便便靠近;在幾道悶響之後,皮娜果然重新退遠了,喝問道:「怎麼回事?」
「嗯?」清久留嗅覺很靈敏,見她一著急,似乎猜到情勢又一次偏移向了己方,態度就立馬鬆弛軟懶了下來:「你們末日世界,真是又肥大,又沒個準數……你自己實施的攻擊,攻擊完了還要問問被害人怎麼回事?」
「末日能量——」
醫療係統僅僅叫了四個字,正在從「一個粒子的集合體」漸漸變回「一個生物」的林三酒,頓時又一次感受到了體內開始產生了同樣的漩渦,自己也又成了一堆粒子——但是黑霧腎就像是一個儘職儘責的巡警一樣,攪動起漩渦的力量才一露頭,它立刻再次激化成霧,從頭到腳將她給吞沒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皮娜怒喝道,「人類明明是不可能直接吸收末日能量的——」
「行了,」餘淵忽然吐了一口氣,好像在和清久留說話。「那係統不知道,我卻知道,小酒身上花樣最多,就跟個流沙坑一樣,看著挺正常,誰踩誰倒黴。」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聽不見?
醫療係統顯然不懂得知難而退,在二人袖手旁觀看熱鬨的時候,一口氣又試了三四次。
它說的不錯,人類確實不能直接吸收末日能量,所以林三酒就眼睜睜地看著黑霧腎一次次被激活,一次次把醫療係統送進來的末日能量給舔吃個一乾二淨——吃了這麼多次末日能量,黑霧腎依然一點變化也沒有,縮起來做腎的時候,還是黑漆漆、霧飄飄的一團。
「差不多得了,」清久留勸道,「你搞點末日能量也挺累的,白費勁你上癮啊?都送進那個人形流沙坑裡,我替你心疼啊……不如咱們都坐下來,聊一聊接下來的合作吧。」
等林三酒終於再次變成「封閉係統」、達到「內部穩定態」的時候,她再睜開眼睛所看見的皮娜,正耷拉著腦袋,神情萎頓,盤腿坐在地上。
太僥倖了,要不是她身上恰好有一個自己都不明白怎麼回事的黑霧腎,她這次真的要——「誒,剛才那些特殊物品呢?」林三酒四下看了看,發現了一個主要問題。
清久留轉過頭,對餘淵說:「你看,她一睜開眼就先問特殊物品,肯定沒事。」
「我們收起來了,」餘淵抬起下巴,朝皮娜示意了一下,「免得這個黑醫院趁機偷偷摸摸吸地。」
林三酒把戲做得很足,使勁地伸了一個懶腰,儘量沒有讓自己的難受、暈眩與後怕流露出來。她用手敲了敲地板,說:「如何?該放棄了吧?我提出的條件,一個都不能少。」
「……我配合的話,你就把東西還給我?」
林三酒先在心裡加了一個定語「不能用的」,才說:「東西都還你,隻要你滿足我的條件。」
「我怎麼保證你以後不會把次空間當成金庫?」
「你多分泌點胃酸不就行了,」林三酒擺了擺手,「你要是能把大多數東西都融化一點點,就足夠讓它失去作金庫的意義了。」
醫療係統沉默下來,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才終於慢慢地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那我不妨告訴你,那幾頭豬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再有幾分鐘,它們就要來找我換東西了。」
------題外話------
這兩天忙炸了(我特別忙的時候反而效率比較高,連更新都寫得更快了),一天對著電腦盯十幾個小時,眼睛真的受不了,所以又想起了我心心念念的墨水屏……我不知道為啥對墨水屏產品特別有執念,對它的欲望就跟犯腳氣似的(據說腳氣難以根治)。但是一看,25寸墨水屏幕要價居然八九千,啊??這合理嗎??腳氣病人就不能向往美好生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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