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有這麼多如果,要是都知道如果的話,那安瀾也不會被困在倫敦了。
所以命運這東西真的不得不信,這就是命吧!
吃完早飯後,安瀾便帶著我們一起去了閔諾蘭所在的墓園。
來到了閔諾蘭的墓碑前,看著這嶄新的墓碑,還有墓碑前擺放著的鮮花,以及墓碑上閔諾蘭的照片。
我又開始恍惚了,突然感覺生命太脆弱了,上次離開時我根本沒想到那會是最後一麵。
此刻,心裡充滿了太多想說的話,可是站在墓碑前,卻一言不發。
小滿也跪在墓碑前,給她外婆磕頭作揖。
儘管我們誰都無法接受這樣的意外,可是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有改寫的能力,隻能接受它的事與願違。
小滿一直跪在墓碑前,和她外婆說了許多話,說她跟我一起在安溪古鎮裡的事,還說了她現在學會的一些字和詩歌。
聽著她那稚嫩的聲音和閔諾蘭像對話一樣交談著,我和安瀾就受不了了,我們都轉過身背對著墓碑。
我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可安瀾就忍不住了,偷偷抹著淚。
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將她抱了過來,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著。
同時我也在心裡將想對閔諾蘭說的話說了一遍,從今以後我大概就是安瀾唯一的後盾了。
她已經沒有了父母,隻有我和兩個孩子,這更加激起了我要帶她回國的信念。
無論如何,我也要帶她回去。
可是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了,就還有四個月,我也不知道四個月後,我到底能不能拿出五億歐元。
正在我想著這些時,一個有些眼熟的人抱著一束鮮花迎麵走了過來。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肖恩。
“他怎麼來了?”我頓時謹慎起來,向安瀾問道。
“不知道,我去問問。”
安瀾鬆開我,向肖恩走了過來,並向他問道:“肖總,你怎麼來了?”
肖恩身著一套黑色的西裝,連領帶也是黑色的,整個人也很肅穆。
他走過來,先彎腰將花束放在墓碑前,然後雙手合十像是在祈禱。
片刻後,他才轉過身來說道:“我說安董,伯母去世了,你怎麼不告訴我一聲呢?”
安瀾冷聲道:“這有什麼好說的。”
肖恩冷笑一聲說:“再怎麼說,我父親也是安伯父的至交好友,閔伯母去世了,我應該來。”
安瀾依舊冷靜道:“我不想把我媽去世的消息公布出去,所以誰都沒講。”
“我理解,你覺得我會往外說?”
安瀾淡淡道:“我怎麼知道,集團董事會的人要是知道了,我是什麼下場你比我更清楚吧。”
我能理解安瀾說這些話的意思了,也知道為什麼肖恩竟然現在才知道閔諾蘭去世的消息了。
閔諾蘭雖說已經退休了,可她在集團的威望還是在的,集團裡的一些老板凳也得給她幾分薄麵。
而如今閔諾蘭這一走,集團裡那些老板凳指不定會對安瀾做出些什麼來。
肖恩鬆了鬆領帶,笑說道:“你這樣想我就不對了,是,我承認我把你逼回來是想替我抗雷,但是安瀾你捫心自問,從你回來到現在,我有對你做過一件不利於你的事嗎?”
安瀾沉默。
肖恩突然向我看了過來,招呼道:“陳先生,咱們又見麵了。”
安瀾並不待見他,我也不會待見他的,當初把我逼到那個無名島上,我忘不了的。
所以我並沒有回應他的招呼,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我總覺,他此時來這裡目的不純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