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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上次見她時,狀態好了不少,臉上也有血色了,因為做化療剃了光頭,頭上戴著一頂可愛的帽子。
見到我,她立刻叫我了我一聲「陳叔叔」,我們僅有一麵之緣,她還記得我。
我看著她笑了笑,走到床邊,向她問道:「顏顏,好些了麼?」
「嗯,我好多了,陳叔叔。」
不知是不是自己當了父親的原因,現在隻要一看到和小滿差不多大的孩子,我就很想去親近。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臉蛋,笑說道:「好好養著身體,等你徹底好了,叔叔帶你去和叔叔的女兒玩兒。」
「嗯,好。」
她才出院身體還很虛弱,我也沒有繼續和她多說話。
和肖坤又來到外麵客廳,他還是給我倒了一杯水,然後有些侷促地坐在我身旁。
兩個大男人就這麼相互沉默著,忽然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我先開口打破了這種尷尬,我向他問道:「這房子是你自己的,還是租的?」
其實我就是沒話找話,這個問題不用問我也知道結果。
可是肖坤卻給了我一個不一樣的回答,他對我說道:「不是我的,也不是租的,是我一個朋友的,他坐牢了,房子就讓我先住著。」
「免費讓你住?」
「嗯,這個朋友挺好,我們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前兩年犯了些事,被判了刑。」
「那你這朋友還挺不錯,判了多少年啊?」
「本來是死刑,後來改為無期了。」
我驚道:「死刑,那可是大罪啊!」
肖坤點了點頭,沉聲道:「他殺了人,不過他殺的那個人也該死,隻是他太衝動了。」
「怎麼回事呀?」
雖然與我無關,但是沒有話題聊,就隨便聊了起來。
肖坤卻突然沉默了,似乎有點不想告訴我。
我隻好說道:「沒事,不方便說,那就不說了。」
肖坤嘆了口氣,說道:「他殺的那個人是他老婆在外麵亂搞的男人,我那朋友其實性格挺好的,人也老實,但是被她老婆騙慘了,隻剩下這套房子……包括他老婆在外麵找的那個男人還當著他老婆的麵打他,最後他忍無可忍就把人家給弄死了。」
我終於知道肖坤為什麼沉默了,不過聽完他說的後,我心裡也很有感觸。
我算是經歷者,當時我也恨不得殺了王浩,可我終究是沒有那麼做。
因為我不是一個人,那時我媽還在,我媽隻有我一個兒子。
我要是衝動了,或許我會成為人們口中的英雄。
然後呢?
誰去照顧我媽?
在我的沉默中,肖坤又說道:「陳豐,我知道我妹把你傷得很深,她也該死。」
「我可以說她該死,但是你不能,不管怎麼說,她都是你妹妹,你親妹妹。」
肖坤低下頭陷入了沉默中,我又對他說道:「行了,這些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就不聊了,我現在早就釋然了。」
肖坤點點頭,然後從沙發上站起來說道:「那你先坐會兒,我去做飯。」
「你會做飯?」我疑惑的問道,因為我記得他連麵條都不會煮。
肖坤點頭笑道:「才學會的,可能不好吃,你別介意。」
「沒事,你去做吧,我去陪你女兒說說話。」
肖坤點點頭走向了廚房,我也來到了臥室裡麵。
看見我進來後,她又主動喊了我一聲:「陳叔叔。」
我微笑著點點頭,來到床邊坐下後,開口說道:「顏顏,你在上幼兒園了沒啊?」
她搖搖頭,努著嘴說道:「沒有,爸爸本來是要送我去上幼兒園的,可是我得病了。」